扻元清婳没情绪地扫了眼地上的他,抬脚绕过:“下不为例。”
萧景淮抿着唇站起身,深深望着元清婳离去的方向。
元清婳刚出院子,夜冥就从房顶上跳下来,无声地跟在她身后,保证着她的安全。
空气中夹在这潮湿的腐朽气味,这是雨后特有的味道,她猛吸一口,望着静悄悄的院子,心中的思绪更乱了。
身旁传来一道声音:“想饮酒吗?”
元清婳扭头看去,萧景淮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酒坛,上面还写着“胭脂红”。
她还记得胭脂红那香甜丝滑的口感,眼睛一亮:“你去宫里了?”
萧景淮沉默着点头。
今日他被驱逐门外之后,他便入宫一趟,恰巧碰见皇嫂,念及元清婳喜欢喝她酿的酒,他便要了一坛。
他抿唇望着元清婳开心朝着他快步走来的样子。
他又说了一遍:“你哭了。”
元清婳见他过不去了,撇了下嘴,来脾气了:“昂,我哭了咋地吧?你没哭过是吧!也就是这不能录视频!不然我早给你录下来,在你结婚典礼上,循环播放一百遍!”
元清婳气鼓鼓,哭了是值得一直提的事情吗?这人还没完了。
萧景淮盯着她片刻没有讲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是她读不懂的情绪,就在元清婳被看得有些面子挂不住,即将炸毛的时候。
萧景淮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中响起:“不会了。”
元清婳疑惑抬头。
萧景淮望着她的脸,微微抬起手,在半空中停顿片刻,随后猛地放下握紧拳头:“近期卢娇娇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更不会见到太子殿下,你可以放心。”
元清婳心猛地一颤:“你听到多少?”
萧景淮摇头:“没有多少,只看到你哭了,听见了卢娇娇的名字,你好像不愿意见到她,却又不想杀了她。”
所以他用了些手段,让她近些日子不能出门。
另一边,在将军府的卢娇娇望着满脸的痘,陷入绝望,痘还都破口流脓,密集得连她原本的长相甚至都看不出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今天她还想打扮一下,毕竟难得宸王头一次主动想要见她,结果上妆的功夫,她脸上就起了这么多疙瘩。
卢娇娇气得直接将门封起来,扬言自己谁都不见,便闭门不出。
下人们吓得大气不敢喘。
当然这些元清婳并不知道。
元清婳听见自己问道:“你做了什么?”
萧景淮想起今天爬墙角看到的一幕,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没什么,暂时毁去她最在意的东西。”
卢娇娇如今迫切地想要萧景淮的助力,因此格外重视她这张脸,如今这一出可以说是杀人诛心。
元清婳见问不出也懒得问了,反正只要卢娇娇不好受她就开心,她既然都算是这个世界的反派角色了,便没必要滥发善心,维持人设就好啦。
“走吧我们去喝酒。”
有烦心事不怕,一口消愁,一坛直接成为世界之主!炸了天道和系统。
元清婳一手抓着萧景淮,火速到池塘边凉亭的石桌旁坐下,迫不及待地掀开酒坛封口。
酒香瞬间充斥着她鼻翼间。
妈耶,香!
元清婳抱着酒坛子酒要喝,却被萧景淮拦下。
她不满地瞅过去。
就见萧景淮跟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帕子,里面装着两个酒杯,将其中一个放在她面前,替她斟好酒,推给她。
元清婳撇嘴,如今这种伺候人的活,萧景淮做的是约法得心应手了。
一口下去,酒香弥漫在她口腔,回味无穷。
萧景淮小口的抿着,元清婳仰头一口一杯,没一会,小酒鬼就上线啦。
和跟宋婉宁喝的时候不一样,她现在不用伪装外在形象,完全可以放飞自我。
喝着喝着就开始骂骂咧咧。
“咱就是嗦啊,家人妹。”边大舌头地说着,边敲打着桌子,将石桌拍得啪啪作响。
萧景淮望着她拍桌的手,直皱眉,默默地将手伸过去,垫在下头,手心朝上。
元清婳手拍在他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还浑然不觉,这便是喝醉了。
“我这十几年啊!十几年为了可谓是煞费苦心!好家伙!老娘直接好家伙了!”
“好一个卸磨杀驴!喝tui,卸磨杀青春靓丽美少女啊!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还有那个卢娇娇也是啥的,被利用的还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女呢!活该被利用!咱就是嗦,为撒!为撒我要认命!我偏不!”
元清婳越骂越上头:“真是活久见,资本家都不带这么剥削农民的,老娘肝了十多年,肝都要爆炸需要移植了!
没啥工资,还得我库库往里砸钱!最后还要给我把号封了!请问这是姓马吗???”
姓马?
萧景淮闻言望着她,眉头深深皱起,在他印象中景凉国没有姓马的,齐冥也没有。
她说的是谁?
元清婳说到这突然颓废下来,望着眼前的酒坛,看似在发呆,但又好像是在看着什么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