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淮打断元清婳的话:“我早就知道毒是谁下的,是如何下的,来景凉国也是因此事。”
“我知道你聪明,因此这件事被我藏得很好,这里头有太多肮脏揶揄,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说到这顿了下,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自责和自嘲:“你能为了我不顾自己的安危查出这件事,我很高兴。”
“我从不介意你插手我的事。”
元清婳听到这话难得给出些反应,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萧景淮叹息一口,将心底的酸涩压下去,大手抚摸上元清婳的头,目光含水温柔,好似寒冰被暖阳照化时一般。
“是我没能力,才让你如此担心,为了我的事奔波。”
“下次不会了。”
他在自责。
因为知道轩辕澈用毒的能力,他这才如此提防,全天下能用毒用到这种地步的,统共就他们两人。
元清婳却不顾自己的性命,为他问出了以为他不知道,但其实他早已深知的事情。
若他在元清婳心里能力足够,她定然不会那样冒险。
元清婳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没被他瞧见,默默垂下头。
乖乖,该怎么跟他说,她执意要去找轩辕澈不仅仅是为了他啊!
她貌似跟他讲过,当时她问的问题吧,只有其中一条与他有关吧?他应该知道才对,到底是怎么脑补成这样的?
萧景淮望着元清婳,眼中的炙热像是要将人燃烧:“往后,我绝不再瞒你。”
元清婳满脑子都是尴尬尴尬,好想扣个什么,没注意到他这句话,只敷衍地点点头。
萧景淮望着她这一脸心虚的样子,也没太在意,不管她听没听到,他的行动都不会改变。
之后元清婳又在昭华宫里住了一个多月,这边是在大山里,周边人烟稀少,并且多山林,比凉州不知凉快多少倍。
直到天气没那么热了,元明逸等人估摸着也快到景凉,元清婳等人这才打道回府。
听说轩辕澈已经被送到景凉皇宫,被景凉帝妥善看管起来,这一行动没有惊动任何人,萧景淮想要秘密进行时,无人能窥探分毫。
元清婳很放心。
回到宸王府,陈福早就等在门口左顾右盼,眼巴巴地瞅着城门方向,生怕看漏了,两位主子原地消失了。
元清婳下了马车,陈福兴冲冲的过来扶,笑得满脸褶子:“公……主子,您回来了,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快些进屋歇息。”
久违了!公主子。
元清婳听着嘴角直抽搐,后头宫女因着这奇葩的称呼,脸都憋红了,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元清婳回到雪竹院,一切还是如她离开前一般,没什么变化,私人物品也被妥善保存,瞧着没被人随意对待,甚至里头还多了好些没见过的小玩意。
她满意地望着眼前被收拾得一丝不苟的房间,她将手里的钱袋递给陈福:“陈管家辛苦了。”
陈福没敢收,连忙摆手:“公主殿下这是折煞奴才了,这都是奴才们该做的。”
元清婳递钱袋的手没收回。
陈福在自家王爷的眼神示意下接过来,脸上的笑咧得更大了,嘴角都快到耳根了:“奴才谢公主殿下赏赐。”
元清婳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反正是萧景淮的钱,她话音一转:“近日可有人来寻本宫?”
陈福点头:“北骑将军家宋小姐曾来过几次,公主殿下不在,便回绝了。”
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抬头小心翼翼地偷瞄元清婳:“殿下可要递帖子,请她来府中一叙?”
元清婳沉默片刻,随后摇头:“罢了,近日本宫累了,有何事以后再说。”
陈福点头哈腰的应是。
元清婳进到房间里,四仰八叉地扑到床榻上,这一天赶路,感觉浑身酸痛,腿被颠得好似不是自己的。
萧景淮无言地走上前,坐在床榻前的脚踏凳上,替她揉捏着小腿肚。
元清婳任由他捏着,望着床栏:“哥哥还有多久到?”
萧景淮目光盯着手里精细的小腿,仔细柔捏着,边回道:“再有不出十天。”
比她预料的要更快一些。
这时余灵进来了,瞧见两人的方向,猛地低下头,想要出去,但又有急事要说。
眼前的一幕就算是看过多少次,还是会觉得震惊。
宸王穿着一身王爷服制,坐在床榻前供人踩踏的脚踏凳上给公主殿下捏腿!那大长腿都没地放,只能憋屈地蜷着,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元清婳听见动静,抬头就见余灵站在门口处跟个木头一样,手足无措,好似在纠结要不要出去,但表情明显是有急事的样子。
“怎么了?”她问。
余灵见公主开口,猛地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掷脑后,急忙走上前,将手里的书信递过去:“回公主殿下的话,太子殿下的来信。”
元清婳大吃一惊,猛地坐起来,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沁人心脾:“谁?你说谁?”
余灵深吸一口气,只是脸上那欲哭无泪的神情,怎么吸气也遮掩不住:“是太子殿下的书信。”
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