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以“你们同学私下怎么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回去加个q.q,别再闹这种乌龙了”结束了这场误会。
回教室的路上,年鹤声一路沉默,平时主动的颜以沐也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异常,但还是很听老师话,小心翼翼的提了句:“我们要不要加个q.q……”
年鹤声走在她前面,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后,忽然顿住脚步。
她没刹住脚,一下子撞到他后背,额头吃痛,正要道歉,年鹤声却已转过头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她。
她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年鹤声,你生气了吗?”
年鹤声没回答,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这是我第一次被叫去办公室挨训。”
颜以沐愣住,因为她不小心撞了年鹤声的桌子,错拿了年鹤声的习题册,才害年鹤声有了这场无妄之灾。
“对不起……”她立刻道歉。
年鹤声看她因为他的话变得低眉顺眼,不
() 但脸上的笑没了,身上那股开朗灵动的劲儿也消失了,像朵蔫了的太阳花。
“没事。”
他淡声说,转过头继续向前走,有那么一瞬像是不想看见她低落的神态,步子变得更快了些。
天之骄子对自己要求有多严苛,夏即昀给颜以沐的印象很深。
夏即昀成绩很好,考试常年年级第一,但有一次因为失误,被第二名的同学赶超,于是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周,自我封闭式的不跟任何人交流。
虽然年鹤声还没参加过二中的正式考试,但从各科老师对他的态度和期望,颜以沐早就在心里把年鹤声当成和夏即昀同等分量的天之骄子了。
可是这个天之骄子却因为她的失误,长这么大头一次挨了老师的训话。
颜以沐很内疚,虽然年鹤声不怪她,但那是她的新同桌有绅士风度,不和她一个女生计较。
而年鹤声的大度,反而让她更加自责,可事情已经发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接下来的课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差点错过广播员的集会。
颜以沐高一的时候陪赵娜面试学校的广播员,赵娜没过,她却被选上了,阴差阳错的当上了广播员。
开学第二周,广播站要开始正常播音了,站长是比她大一届的学长余弋,此刻正有条不紊的划分大家的工作,以及接下来要招新的事项。
颜以沐很想认真听,但年鹤声的事情一直压在她心里,让她集中不了精神。
会散之后,余弋拖了张凳子坐到面前,“新学期开会就摸鱼,这样下去,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当继我的站长位?”
颜以沐呆了一下,连忙说:“我不当站长,不要让我当。”
余弋听完不仅没生气,反而笑出了声。
他五官长的很周正,笑出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显得清爽阳光,很有亲和力,“那可不行,你是我一手栽培的小学妹,你要是不当站长,我都没法儿安心高考!”
颜以沐望着他的笑容,感觉心头的那朵乌云瞬间变淡了许多,被他的笑容感染,情不自禁跟着笑起来。
“哪有这么夸张啊。”
“不夸张,你学长我一向都是实事求是。”
余弋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说说吧,又是碰上什么烦心事了?让我们广播站之花丧着一张脸。”
余弋性格很好,在广播站担当着知心大哥哥的角色,对每个人都无微不至。
他说颜以沐是他一手栽培的小学妹一点没错,在广播站过去的一年,他既是带颜以沐播音的老师,又是照顾她的学长,两个人的关系比起普通的学长学妹,要亲近的多。
颜以沐几乎没什么思考的,就向余弋吐露了自己的心事。
她讲完之后更加如临大敌,余弋却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根本不当一回事。
“你跟他道过歉了,他既然说没事那肯定就是真的没事了。”
“真的吗?”
“
当然是真的啊,放眼整个二中,哪个男孩能抵挡的住我们广播站之花的对不起?”
颜以沐被他逗笑,余弋这才满意,“这就对了嘛,小姑娘就应该每天笑容满面开开心心的,每天苦着个脸干什么。你那新同桌后面要是还因为这事情生你气,学长亲自帮你去道歉,你看行不行?”
爸爸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哄过颜以沐开心,余弋学长是唯一一个像她爸爸一样愿意听她的烦恼,哄她开怀大笑的人。
颜以沐在心里暗想,她果然还是很喜欢余弋学长。
因为余弋的开导,颜以沐下午的状态好了很多,但面对年鹤声,她还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成为同桌快一周了,其实她和年鹤声的交流并不算多,她甚至都没有像班里其他女同学一样请教过年鹤声一次题,两个人的关系比起普通同学,还要更疏远一些。
数学老师罚她抄写错题,临到快放学的时候她才想起,她怕回去忘了连忙拿出来摘抄,让江亚恩先走了。
等摘抄完,发现平时每次比她晚走的年鹤声也不见了,她这才开始着急的收拾书包。
一晃眼,看见年鹤声的桌洞里还放着她送的舒芙蕾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