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屹臣动作快,斜挎包挂在身上,长腿曲着,靠在课桌另一侧边沿等她。
“收完了?”谈屹臣问。
迟雾点头,“嗯”了一声,空出的一只手把挡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撩,紧接着拿上包走出座位。
从他跟前路过时,谈屹臣把她手里的包拿过去,抬手搭上她的肩,自然地一块往教室外走。
日头正高,迟雾校服里头是件衬衫,下半身短裙,低帮帆布鞋,露一双笔直纤细的长腿,光线照耀下皮肤白得通透,肩头发丝被风吹拂,正被身侧的人搭着肩,手插在衣兜里不紧不慢地朝前走。
“别挨我太近。”迟雾突然偏过头看他,语气警告。
两人上周刚被拎去查早恋,也没说什么,大概意思就是,俩人要是没在一起,就先别在一起,要是在一起了,就别闹分手出幺蛾子,马上中考,别因为这个事影响成绩。
“怕什么。”谈屹臣漫不经心地笑
() ,使了点劲,手臂揽着她往自己跟前拉,迟雾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脑袋蹭在他胸前,教学楼二楼还有正在走廊喝茶盯着他俩的教导主任:“大不了让我妈再来一趟。”
“......”
教学楼离校门口有段距离,走过去这段路,迟雾燥得身上微冒出汗,刚上车就把荡在肩后的发丝捋起来,抬另一只手虚晃晃地对着脖颈扇风。
车开到谈家后,两人打了声招呼就拿着书包上了楼,和以往一样,待在谈屹臣的卧室。
“你先待着,我洗个澡。”他说。
刚才走过来的一路,他也出了汗,后背的t恤被薄汗打得微潮。
迟雾点头,脱了鞋,屈膝靠坐在椅子上,看谈屹臣拿着毛巾和干净衣服进了浴室,思考几秒,随后穿上拖鞋,走到衣柜前拉开,翻了件背心和短裤出来。
她也想洗。
里面的人没耽误太久,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就拉开了门,见杵在门口,怀里抱着自己衣服和毛巾的迟雾,也没惊讶:“你也洗?”
“嗯。”迟雾点头,从他身旁走过去,进到浴室。
外头气温升高,窗帘紧闭,谈屹臣回头看了眼浴室,又收回视线,把用过的毛巾撂在一旁,抬手在音响上切了首JaymesYoung的《FeelSomething》。
头顶的中央空调呼呼打着冷气,谈屹臣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罐七喜打开,气体“嗞”地一声从易拉罐中冒出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了大半罐,迟雾才把浴室的门拉开。
她头发湿着搭在身上,身上穿着他的黑色运动短裤和白色工字背心,最基础款的那种,手臂和后背的肌肤都露出一大片。
男孩子在初中这个阶段长得很快,这背心他标签还没拆就小了,一直撂在衣柜里没清理,这会穿在迟雾身上,正好。
但也不算正好,性别身型不一样,胸前那块布料被撑起,在她身上更像是贴身的款。
迟雾长这么大,好像都没把他划进避嫌、异性的那一类。
“咚。”
“咚。”
“咚。”
......
谈屹臣坐在沙发上,喝着冰镇饮料,左手撑着脸,靠在沙发扶手上,看迟雾擦着湿漉漉的发梢,后背的白色背心被打潮后变得半透明。
心跳声混着歌单一阵阵的旋律,在这间卧室里循循环环的外放,直到后面谈屹臣重温这首歌,在评论区刷到“有一种坠入爱河的感觉”的歌评,才确切形容出当时的感觉。
就是坠入爱河。
湿发擦得差不多后,迟雾朝他走过去,站到他面前,问:“复习笔记?”
“嗯。”他点头,撂下饮料罐,跟她一块走到书桌前,从包里掏出带回来的课本。
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发育得很好,迟雾就坐在他身侧,两人距离不足二十厘米,白色背心低领,露出点胸前的起伏和弧度。
谈屹臣瞄了眼后便收回视线,耳根子热得慌,脸也红,迟雾毫无察觉,挺纳闷地瞧他,抬手,冰凉的手背贴上他额头:“发烧了?”
“没。”他回一句,躲开她的手,想了两秒后起身,从迟雾身后绕过,拿起放在窗台上的那杯水,掩饰的喝了口:“有点渴。”
迟雾皱眉:“你喝我的水干什么?”
“......”
耳根子更热了。
“忘了。”谈屹臣看了眼手里的大半杯水,面上还算淡定,把水杯放下来,随口应付。
迟雾没跟他计较,淡淡地“哦”了声,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回课本,发丝落在白皙的肩颈处,右手把那杯水从桌面滑到自己面前。
窗帘紧闭,隔绝外面的正午光线,呼吸声可闻的静谧室内,谈屹臣就见迟雾坐在那,低着头,左手翻动书页,右手把水杯送到唇边,正对着他刚喝过的地方。
草,心跳快得简直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