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秀场后台。
走秀刚结束,休息室被扔得乱糟糟的,饱和度较低的吸顶灯在头上打着。
盛薏换完走秀服装,穿件虎头黑T恤毫无形象地瘫在那,一双腿敲在沙发沿,一股子懒散不正经的劲,歪在休息室沙发上,拿过一杯零卡果汁吸着。
这会是凌晨两点,跨年零点已经过了,见助理把赞助的服装整理好,盛薏低头,咬着吸管,睫毛眨了两下,随后低头去翻手机聊天记录。
踩零点给迟雾发的新年快乐,也没回,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要么喝高了,要么谈屹臣一次两小时。
她觉得是第一个,喝高了。
无聊地刷了两分钟,盛薏把手机撂在一边,喝完的果汁杯扔到垃圾桶内,起身,到化妆镜前准备卸妆。
“几点的飞机?”盛薏弯腰靠近化妆镜,先卸眼妆,把假睫毛轻轻撕下来,眨眼,看眼球里的轻微红血丝。
“五点半。”助理回:“可以先休息会儿,芬琳姐说这两天没通告,正好元旦,给我们休息,放假。”
盛薏点头。
“还有什么安排吗?”助理拿工作牌戴在脖颈上,拢在黑色毛衣外套内,准备待会和秀场主办方接洽后续事项。
“哦对。”盛薏回过头,眨了下不太舒服的眼:“帮我订张回南城的票。”
“南城?”助理愣了下:“找雾姐?”
“雾姐?谁教你这么喊的。”盛薏拿过发卡把额前碎发上捋,眼睛亮晶晶的,露出饱满的额头:“她还没你大。”
助理扶了下眼镜,留着短发,表情有点严肃,手里抠着胸前的工作牌:“不是你让我这么喊的吗?”
“让你喊嫂子,你怎么不喊?”
“......”
“我实习期还没过。”助理抿下唇:“实习期过了再说,不然芬琳姐听见了麻烦。”
说完,她拿上物品拉开休息室的门出去,盛薏倚在化妆镜前,看她的背影出声:“她才不生气呢,估计巴不得你喊的时候被狗仔拍到。”
见人出去了,盛薏坐下来继续卸妆,卸完护肤完,躺倒一侧的沙发上给小腿消肿,边按摩边刷手机,随后睡了两小时,来接她的车到。
睡得迷迷糊糊的,盛薏从沙发上起来,披上长款羽绒服,跟随助理一起出去。
“这边比沪市暖和。”盛薏握着被黑咖提神,左手往后撩了下微卷的长发。
助理点头,随后沉默地坐在一旁。
盛薏边抿咖啡边看助理一眼,毫无波澜地收回目光。
这个新助理刚跟她两个月,人有点严肃,但又没那么严肃,挺微妙的一个性格。
“哦对了。”助理抬起头,看盛薏:“芬琳姐让你最近少乱跑。”
“怎么了?”
“你年后二月底,那部女二,虽然是小成本制作,但角色很受欢迎,芬琳姐说了,让你最近少闹事。”
“闹什么
事?”
“别找迟雾吃饭了。”
“......”
盛薏迟钝一下,湿润的粉唇松开吸管,偏过头看她,眨了下眼,试探:“为什么?”
助理给她传话:“芬琳姐说你这会刚有死忠粉,还不算稳,让你老实一段时间,别被拍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炒归炒,但人家现在有正儿八经的男朋友,网友也不是不知道这回事,当三这事全网抵制,别沾。”
“说得我能当上三一样。”她微笑着唇,又咬住吸管,人稍微往后仰,屈膝抬脚,把脚后跟搭在座椅上,左手拿着饮料杯,右手环着膝盖,想了会掏出手机。
对面新年快乐还没回,她斟酌了会,拇指在屏幕键盘上敲击:【我有假,回南城,出来玩?】
发完,她撂下手机,随后扔在一旁的空座椅上,眼神往车窗外出神。
上次约迟雾吃饭,还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看她在出神,助理又忍不住提醒:“芬琳姐交待地挺认真,别再闹事了,省得新粉又喊着塌。”
盛薏回过头,撂下咖啡杯,反讥一句:“还有塌的余地?”
助理推一下自己眼镜:“总之芬琳姐让我这么跟你说。”
盛薏翻个白眼:“说得我约就能把人家约出来一样。”
临上飞机前,盛薏又拿出手机看了眼,发出去的两条,迟雾一条都没回。
也是,这个点了,也就她还没睡。
等到飞机落到沪市,太阳已经出了,回到住处,盛薏洗完澡,不紧不慢地把湿漉漉的卷发吹干,随后拉上窗帘,戴上眼罩,直接把新年的第一天睡过去。
连轴转了两天,这一觉直接睡到夜晚十点多。
外头风有点大,门窗有些被吹动,海面上又有人放烟花,一簇连着一簇映照海面。
醒过来后,室内安安静静,暗色系的装修,只她一个人住,盛薏靠坐在床头,头疼地微皱眉,斜上方平台上的加湿器缓缓运作,另一只手把眼罩顺着额头往上拉,拉成发带的一个用法,把额前碎发揽上去,从一旁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过来,翻看手机信息。
昨天发给迟雾的信息回了。
第一条新年快乐,迟雾也回了一个新年快乐。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