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迟雾没什么要说的了,谈屹臣“哐——”地一声把浴室门关上,震得门框微颤,接着是反锁拧了两圈半的嘎哒声。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搅得人思绪纷扰。
半晌,水流声停止,过一会后,门锁从里面嘎哒两声又被拧开,谈屹臣头发湿漉漉地顶着毛巾,见迟雾还站在那,淡淡地问她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迟雾冷静地看着他:“告诉你一声,反锁没什么用,建议下一回用板凳堵,这是我家,每一间房的钥匙我都有。”
“......”
沉默地对视几秒,各自转身回房关上门,谈屹臣靠坐到床头。
他头发还没完全干,半湿的支棱在脑袋顶,左手握着手机,右手随意地捋着抓了两下碎发。
手机屏幕上是和邹风的聊天记录,谈屹臣给他的备注言简意赅,一个单词:dog。
最简单的就是伤害力最大的,邹风知道后,想半天没想到用什么词能击败这个简简单单的dog,于是给他备注成,dogdog。
狗。
狗狗。
dog:【你真回源江了?】
dogdog:【嗯。】
dog:【发个地址过来,送你样东西。】
dogdog:【?】
dog:【图片】
谈屹臣点开图片放大,是把镰刀,某购物软件的截图,价格二十七元。
dog:【挖野菜的时候用得着。】
谈屹臣:......
这人简直无聊透顶,谈屹臣站起身,把毛巾挂到一边,拉开门走出去。
客厅的灯依旧亮着,谈屹臣到浴室拿下吹风机,从底下门缝望了眼已经熄灯的迟雾卧室,将功率调到最小。
随手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传来震动,谈屹臣一手拿着吹风机慢悠悠的吹,一边偏过头看了眼来电显示人,陈棋。
“喂。”谈屹臣接通电话,问:“什么事?”
“谈哥。”对面兴奋,声音透着高兴:“听说你回源江了?”
“嗯。”
“那你明天过来玩吗?我们这两天都在台球厅这边。”
“看看吧。”谈屹臣撂下吹风机,语气随意:“不知道明天有没有别的事。”
“行,那我跟封赫他们讲一声。”
“嗯。”
简单说完,谈屹臣垂下脖颈,手指点上屏幕,挂断电话。
大街小巷的灯光逐渐熄灭,迟雾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回来的第一晚不怎么习惯,有些失眠,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知道挨了多久,才勉强睡过去。
等她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谈屹臣已经不在了,迟雾懒得管他,原本也只是来借住,洗漱好后迟雾下楼,吃完早饭到院子里坐了会。
院子里有两棵葡萄藤,清早的阳光温煦地铺下来,已经结满青绿色的涩果,藤蔓
缠上旁边的一个老树,顺着树爬到隔壁院子里。
徐芳华闲暇时间很多,一日三餐自己动手解决,每日照料庭院中的花花草草,偶尔和陈琴一起出门看看电影,或者一块坐车到大剧院看个戏,算个挺有生活想法和态度的老太太。
迟雾正在那观察葡萄架,掐着指头算能不能赶在月底去实习前吃上,门口传来动静。
“你怎么来了?”迟雾转过身,见站在门口的人,出声问。
封馨把手里的牛奶放下,累的直捶腰:“早上我妈在超市遇见你外婆,她跟我妈说的,说你回来了,我就来找你了,你怎么没找我?”
“昨天刚到。”迟雾稀奇地看着地上的两箱奶:“你拎奶来干什么?”
“我妈让的。”封馨吐槽起来自己亲妈不带停顿:“非得说不能空手去别人家,我真服了,走一路是个熟人都问我上哪走亲戚的,我去我发小家,我走个屁的亲戚,嘴皮子都说干了。”
看着地上那两箱特仑苏,迟雾稍稍挑下眉,没忍住地抿下唇,笑了:“谢谢阿姨。”
“谢她干什么。”封馨一脸要死不活的表情,把两只手伸开给她看:“是我拎来的,手都拎红了,火辣辣的,她只出了一百块钱的赞助费。”
“好。”迟雾点头:“谢谢你,中午请你吃饭。”
“嗯。”封馨点头委屈巴巴的,这才稍微舒坦点。
这会正值盛夏,九点过后阳光就开始炙热,两人进了屋,在一楼坐下,开了电视。徐芳华把早上刚买的水果洗干净,给两人端过去。
退休后徐芳华就给自己找了个事情做,闲暇之余会帮杂志社翻译一些文章,见她进屋,封馨拿起个桃子递给迟雾,问:“怎么不吃?”
“刚吃过饭。”迟雾嗓音很淡,望了沾着水红彤彤的桃子一眼:“不怎么吃得下。”
封馨把那桃子收回放嘴边啃了口,彻底摆烂:“行,活该我一百一十斤。”
她比迟雾大两岁,中考后上了卫校,现在在镇上的中心医院实习,人看起来不胖,只是脸颊上有些婴儿肥。
“中午想吃什么?”迟雾懒懒地躺在懒人沙发的一隅刷附近的饭店点评,一双匀称的腿搭在沙发靠背上,运动短裤稍往下落,露出点内里的蕾丝边,特性感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