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一群人才醉醺醺地回去。
谈屹臣到最后也没松口,迟雾问为什么,谈屹臣反问为什么还得为什么,谁没事给别人看?
回到民宿,夏思树正坐在椅子上,邹风在一旁拿冰袋给她冰敷,她脚踝上绑着绷带,看上去鼓鼓囊囊的,见人都回来了,抬起头略带歉意地笑了下。
她跟邹风下午出去玩的时候,在礁石上崴了脚,只能在岛上卫生所简单包扎,挂了两瓶消炎水,邹风明早得带她下岛去市区医院,这样一来两人算是提前结束。
其余人表示理解,让她先去医院,后面有机会再一起。
小院里静悄悄的,能隐约听见涨潮的海浪声,迟雾是上午九点醒的,自然醒,外头也安静,其余人也没起。李溪藤还在旁边睡着,回来后喝多了睡了一觉,醒了处理两个补课学生的作业花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才继续休息。
她下床,动作轻地完成洗漱换好衣服出去。
外面阳光好,迟雾一个人在外面逛了一圈,吹了会风,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吃早饭。
“阿雾啊,你怎么起那么早。”李溪藤问,她刚起,正好赶上房东送早饭,妆还没来得及化。
“醒了就起了。”迟雾接过她递来的粥。
她坐下来,往左侧看,谈屹臣正靠在椅背上,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双眼,穿那件她穿过的金色翅膀黑T,脸色还带困意,发着懵,叼着袋豆浆在那缓神。
谈屹臣抬眼看她,伸手拿下手里的豆浆,问她干什么盯着他看。
“没什么。”迟雾收回视线,轻飘飘的,她没见过谈屹臣穿别人沾过的衣服,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吃完早饭,陈黎和谭奇醉得头晕,上楼补觉想再睡一会儿,等到下午,大家才一块出发。
昨天刚来过这,几人都熟悉,三两下把遮阳棚搭好,座椅,餐桌,自助烧烤架全是在岛上的租的,方便。
这边组装完,赵炎带李溪藤去超市买物资,他租了辆车,采购方便,其余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迟雾坐到遮阳棚下,躺到尼龙布的折叠椅上看海面。
“迟雾。”谈屹臣突然偏过头喊她。
迟雾看过去:“怎么了?”
谈屹臣看一眼她后肩,下颌微抬,提醒:“后肩带子没系好。”
“嗯?”闻言迟雾低下脖颈,单手够到后肩处,摸到打结的地方,结已经松得差不多了,随时都能掉下来。
“谢谢。”她说,说完抬手往后找,但后肩的地方不好使劲,拗手,早上是李溪藤帮她系的,迟雾手里抓住带子,大概摸索了半分钟,也没系成功。
海边刮来一阵微风,咸湿清爽,谈屹臣靠在那一言不发地看她系了大半天,这才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从她手里拿过带子。
他低头,看她后背裸露出来的大片白皙肌肤,骨节清晰的食指和中指轻勾,几秒钟时间认真帮她系好,最后贴心地给她
打个蝴蝶结。
“好了,自己试试,这样行不行。”谈屹臣站她身后问,低声问。
迟雾稍微轻扯两下,挺牢固,回过头笑了下:“谢了。”
没等太久,赵炎跟李溪藤抱了不少食材回来,谭奇蹲在那翻了两下,发出啧啧稀罕的感慨声。
肉是整块,需要分装切开,再一个个分类串铁串上。
李溪藤会做点饭,把切肉这活揽了,除了肉类还有些蔬菜,食材备的很全。
大家各自分工,一帮人整的像流水线似的,一边切一边洗一边串,边聊天边做,谈屹臣守在烧烤架前打算先试着烤几串。
“能行吗?”迟雾做好自己的事后,洗完手站在那擦手上的水,从手腕到指尖都擦的很干净,看谈屹臣拿着柄扇子晃着扇,站在旁边问了句风凉话。
烧烤架里的炭火在冒烟,烟挺大,就是不见火,谈屹臣淡淡瞧她一眼,没吭声,迟雾就搁在那看,看少爷最后能折腾出个什么玩意。
等了会,迟雾刚打算说第二句风凉话,炭火外面那层开始透红,冒出火来。
谈屹臣收了扇子,偏过头朝她望,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得意来:“哥什么不行。”
“......”
男生多,饭量大,所以准备的食材蛮多,最起码得够今晚,切肉的刀是借来的,刀锋已经钝了,李溪藤没切多会就差点切到手,切肉的活就换到了赵炎身上。
“你慢点,按住了再切。”李溪藤在一旁监督,右手拦住头发不叫它垂到桌面,低头看赵炎在那研究哪个角度锋利点。
“成成成,按着呢。”他回。
东西全准备好后,几人才坐下来休息,傍晚的海边舒适宜人。
李溪藤脱了鞋到海里游泳,她很喜欢游泳,在大学就经常去学校游泳馆,但沪市那边的海不如这边干净,没下去过。
海滩上有细沙和小块圆润的鹅卵石,还有些轻微锋利硌脚的贝壳碎片,迟雾不打算下去,回过头往坡上走。
坡上有排大块鹅卵石搭成的石凳,赵炎也在上面,正一手抽烟一手拿着个相机架在跟前,迟雾走到他旁边坐下。
“怎么了?”赵炎见她过来,放下相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