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从小就是被当天才对待的,听到的都是恭维奉承之话,何时听过这种难听刺耳的话?
他脸颊涨得通红,想骂回去吧,想着上次被踢了一脚躺了十天的滋味,到底还是没敢。
可他想起那些商人,还是忍不住啰嗦着替他们求情。
“殿下,商人们也不容易,他们倒了得有多少工人失业啊……”
大多是家里没有地种才会出来做工,若是工也没了这日子又该怎么过?
日子过不下去就会闹事,到时候又是不好的事啊。
“这事你就别管了。”
朱棡今日心情好,不想打人便好脾气地同他解释道。
“皇兄说了,我晋地的学院也好,还有商行苏家都能解决……”
那苏家可是皇商,边关生意交给苏家也能给他省下许多事,不用老防着有人贩铁贩盐出境。
“什么?苏家?”
听到苏家黄子澄彻底坐不住了,他连忙拱手看向朱棡道。
“这苏家这是与民争利啊,他苏家与顾家官商勾结,如今已是天下巨贾还不够,还要和小商争利吗?”
“还请殿下上奏陛下,这顾苏两家铁定是有异心,还是要尽早铲除、尽早铲除为好啊……”
他只知道顾家是官苏家是商,所以便是官商勾结。
他不管朝廷因苏家获利多少,也不管民间因苏家获利多少。
只知道只要跟顾晨沾边的,那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朱棡看着黄子澄:“……我寻思我也没得罪过顾光曦,你说他怎么会把你这个玩意儿送来气我呢?”
他摇摇头便提步就要走,边走还边嘀咕着回去得问问顾光曦,干啥要送这么个玩意来烦他?
眼下正是用顾苏两家的时候,铲除了不是将金袋子丢粪坑吗?
他都懂的道理,怎么这黄才子不明白呢?
换了别人到了这里也就完事了,可这人是黄子澄啊,我们黄才子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的。
为了能显示自已的不同,他居然上前抱上了棡子的大腿。
求他放晋地商人一条生路,还要他上奏给皇帝,让朱棡劝说陛下别让苏家与民争利。
“放肆!!!”
朱棡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抬腿一脚便给他踢得老远,一脚踹在他心窝上,差点没给老黄疼昏死过去。
“你若是胆敢再来烦本王,本王便直接将你个烦人精了解了。”
这也就是爹走了,大哥不如爹会包庇他这个弟弟,不然你看他杀不杀这死傻子就完了。
其实苏家不但没有与民争利,反而还一直在为民挣利。
在顾晨的示意下,许多技术难度不高的商业机会。
都被苏家的商队带到如滇、贵、甘等较贫困的地方,用极少的价格卖给当地的义商。
各地的学校、便宜的医馆、慈济院等也是从没有停止投钱,虽然就算是这样苏家也赚得厉害,但不比啥也不出的好?
这些不管是皇家还是百姓,其实心里都是有数的。
可有些头脑生锈的儒士,却只能看得到个别商人的利益没了。
他们看不到被这些商人压迫的工人,更看不到这些商人偷漏时候的丑陋嘴脸,那就更别说苏家的付出了。
在他们看来,苏家赚的钱,那肯定都进了顾晨的兜。
所以顾晨看着黄子澄上的奏疏,参自已参苏家参晋王就想笑。
标儿根本就不会理会这种奏疏,说不定还会更加反感他这种告状行为。
老黄应该庆幸秦王早死了,否则他日子不知比现在难过多少。
黄子澄的日子不好过,远在静安的解大嘴日子也不好过。
别的地方夏日有各种解暑的,而平凉的夏日虽然不怎么热吧,可是这地方他缺水缺的厉害啊。
而且东西也不能采购及时,比如他爱蜀中的蒙顶茶,西湖的龙井,喜欢在烟雨朦胧的天气吃酒吟诗。
可惜,这些东西在这里都没有,想喝口茶都得花好几倍的价钱,请商队千里迢迢顺便送来。
关键是钱花了,还得等上好长一段时间。
“本官的花……”
解缙从应天府带来的名花,这会儿早干的只剩下一堆惨败,他看着感慨良多还想到了自已。
觉得自已就像这些花束,到了错误的地方没了活力。
“夫人啊,你说我给顾大人写了那么多信道歉,他怎么一直不搭理我呢?一个字也没回过我……”
他真的知道错了,他不该和江西学子讨论考题的事。
他想回应天府!!!
这里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连他最心爱的花儿也救不活,这日子有什么意思,他感觉自已的文思都要枯竭了。
徐氏在旁温柔地给丈夫打着扇子,柔声安慰道。
“顾大人大约是人忙事多,所以一时没看见你的信罢了,待看见了自然也就回夫君你了。”
你差点给顾大人牵扯进科举大案里,以为写几封信人家就会不和你计较,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不可能吧?
“怎么可能?”解缙嘴巴是有点大,可是他一点儿也不傻:“顾大人肯定看见了,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