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一靠上来,龙昕就感觉自己身体彻底失去了活动能力,僵硬得像一棵树,而孟笙就是一只慵懒的猫,挂在他的身上,小爪子不停地挠着他的心。
孟笙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单纯的人了。
一逗就脸红,一脸红就恼。
虽然恼了,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却只是只纸老虎,虚张声势罢了。
可孟笙也知道龙昕在外人的眼里分明不是这样的。
他能言善辩,做事妥帖,八面玲珑。
却独独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这般的纯情。
孟笙在月老祠里修炼了八百年,又在这孟婆的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这三界六道的人间百态,早已经入不得她的眼。
有一段时间,她甚至觉得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提起自己的兴致来了。
除了例行公务之外,她长时间地待在孟婆庄的二楼上,凭栏而坐,喝喝小酒,听听曲儿,百无聊赖。
甚至就连她被烧毁的灵根,都懒得去修复了。
爱咋在地吧。
直到她注意到了龙昕。
特别是前几天被柴谙刺激了一下,她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恶气,输不出来,难受。
刚好今天龙昕过来交界新魂,她临时起意,决定逗一逗他,给自己找点乐子。
龙昕又要去推孟笙的时候,孟笙忽然‘啊哟’一声,踮着一只脚,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龙昕。
龙昕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脚好像扭了。”孟笙说道。
龙昕一把将孟笙打横抱起,放在一楼的太师椅里,然后半膝跪地,蹲在孟笙身前,问道:“哪只脚?”
孟笙将左脚抬了起来,毫不避讳地踩在了龙昕曲着的那一只膝盖上说道:“这只。”
龙昕卷起孟笙的裤脚,仔细检查她的脚踝。
脚踝的确有点红,他的虎口刚卡上去,孟笙就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龙昕手上的力气立刻放缓了一点,一边帮孟笙揉着脚踝,一边数落着:“虽然二楼对于你来说不算高,但以那样后仰的姿势坠下来,还是很危险的。”
“这不是有你嘛。”孟笙说道,“我赌你一定会接住我。”
赌?
龙昕气道:“如果我没接呢?”
孟笙又笑,自信满满:“没有如果,我赌你在意我。”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来报,说奈何桥上有新魂闹事,请孟笙过去处理。
龙昕松开手,孟笙迅速穿好鞋子,大步离开。
龙昕看着孟笙那健步如飞的样子,才后知后觉自己又被这可恶的女人给耍了。
她的脚根本没有问题!
回到三殿阎君府,龙昕发现自己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处理工作了,他满脑子都是孟笙。
孟笙跌入他怀里时的悸动,他捏上她脚腕时那细腻的触感……
她说,他很有趣。
所以,她根本连欺瞒他的心都没有。
她就是觉得他好玩,所以像逗猫似的,遛了他一会儿。
该死!
龙昕越想越生气,不是生孟笙的气,而是生自己不争气的气!
明知道被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耍了,却还是不争气地满脑地都是人家。
龙昕,活该你被耍!
龙昕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非工作,不与孟笙有任何额外的接触。
下次就算她从十八层楼上跳下来,他也绝不会去接。
绝不会!
可当天夜里,龙昕却很没出息地做了一个香艳的美梦。
梦里全是孟笙猫儿似的慵懒姿态,搅得龙昕抓心挠肺得不得安宁。
从梦中惊醒的那一刻,龙昕在黑暗里急喘着,一颗心扑通乱跳。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忙了,还是太过殚精竭虑,龙昕第二天一早竟病了。
莫名地发起了高烧,浑身酸痛得不想动弹。
三殿阎君府上上下下都很纳罕,龙昕大人这是怎么了?
铁打一般的人竟也会请假?
还是在三殿阎君和崔判官都不在的情况下?
以往龙昕大人可是带病上工的劳模啊!
如今三殿阎君府三个主事的,一个都不在,一天两天还好,接连四天,那等待审批的文书已经堆满了龙影的办公桌。
龙影远在南疆联系不上,龙昕病来如山倒,这一次似乎格外地厉害,就连诡医都有些束手无策。
用诡医的话来说,龙昕这病来得突然,恐怕是日积月累下来的,需要一段时间静养。
关键是,龙昕光棍条条一个,平时自己独居一殿,这会儿病了,连个体己的能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赖在阴山禁地的崔清鹤得到消息,知道自己不得不回去了。
病也没法装了。
他迅速地‘好’了起来。
这几天,凤灵宵一直很照顾他,两人之间的关系达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平衡。
都不提和离的事情了。
却也不亲密。
每天凤灵宵收拾好崔清鹤之后,就去客房了。
两人还是分开睡的。
这下好了,目的还没达到,就要回去办公,崔清鹤一百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