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香,你个小贱人,欠了我们的银子还想往哪里跑?”
突然,一道凶神恶煞的声音传来。
池挽秋听到这个名字立刻转头,佯装诧异道:“怎么外面的人是孟香妹妹?”
陆承恩的手顿时紧张的握成了拳,冷漠道:“当初是她自己走的,不必理会!”
然后又大声对外面的车夫道:“赶紧回府!”
车轮缓缓转动。
“孟香,可算抓到你了!你欠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
“我前两天只是生病缺钱抓药,才和你们借了一两银子,可是你们居然让我还五两,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少在这儿装可怜,要不赶紧还钱,要不就自己签了这卖身契,以身抵债!”
“我还!我还!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孟香哭得楚楚可怜。
“你拿什么还?我看你也就这张脸长得还不错,赶紧把卖身契签了,醉红楼的老鸨最近正缺人呢!”
“不行!我不去!我不能去那种地方,我心里早就已经有人了,我夫君若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求求你们了,再宽限几日吧!”
“放屁,你在诓谁?我们早就查清了,你就是个孤女,谁会来救你?”
哭闹声随着马车的远去,越来越微弱。
可马车内,陆承恩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停车!”
终于,陆承恩怒喝一声。
马车再次停下。
陆承恩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要修复和池挽秋的感情了,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被逼着卖身吧?
一旦那卖身契签了,那一切都晚了!
孟香正被一个大汉摁在地上,用脚踹着肚子,疼得她哀声求饶。
就在她的手指被大汉捉住,强行去按卖身契的手印时,突然感觉后脖领子上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紧接着,整个身子便被人踢飞。
“哎呦喂~谁这么大胆子?也敢动我凌五爷?”
陆承恩将那恶汉踢到一旁,回头看了一眼孟香。
孟香正坐在冰冷的青坂路上,手腕处被拉扯得一片青紫。
她缓缓抬头,错愕地看向挡在自己身前,呈现保护姿态的男人。
紧接着,眼中噙满泪水,仿佛有着无限的委屈要控诉。
陆承恩感觉自己的心都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你连一个弱女子都要欺负,光天化日的,还拿不拿王法放在眼里了?”他寒声质问一旁的恶汉。
“你又是谁?管得着吗?这小娘们欠了我们的银子,都是打了借据的!欠债还钱更是天经地义!”那大汉腰板挺直。
“咳咳,可我只欠你们一两银子,结果你们利滚利,这才多长时间?居然就让我签什么卖身契?”孟香趁机反驳。
“小贱人,还敢不服气?”那人又要上来打她。
但这次有陆承恩护着,他如何能靠近?
只需一个眼神,一旁的侍卫便围了过来。
孟香可怜兮兮地拉住陆承恩的裤脚,未语泪先流,“承恩,我…”
池挽秋坐在马车里,将这一幕看得清楚,嗤之以鼻。
孟香在外游荡几个月,银子都花光了。
她身无长物,又没有东西抵押,当然就只有这种人敢借钱给她!
“不就是几两银子吗?我替她还了!”
陆承恩冲身旁的侍卫示意,将五两银子丢了过去。
“把借据还来!”
那人赶紧弯腰,将地上的银子捡起,还用牙咬了咬。
见是真的,哈哈一笑。
不过当听到陆承恩索要借据时,笑意又一收。
伸手将怀里的东西取出,理直气壮道:“五两是前两天的价钱,这两天我们为了找她还钱,还损失了不少精力,要赔的钱都在这个欠条上写得清清楚楚!”
陆承恩扫了眼,眉头立刻皱起,“五十两银子?”
“怎么,还不起啊?”
陆承恩并不愿同这种的泼皮胡扯,浪费时间,想着赶紧破财免灾。
然而侍卫带着的银钱有限,为难道:“将军,不够啊!”
陆承恩面色一僵,今天出门较急,没带翠桥出来,只能向着马车方向望去。
池挽秋对景冬轻声吩咐,“去,替将军把银子垫上。”
景冬真是不情不愿,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骂了句什么,把装了银票的荷包递过去。
“这回够了吧?还不快滚!”
“多谢您嘞!”
大汉立刻满脸堆笑的离开,借据也还了回来。
陆承恩接过,一把撕成了碎末。
孟香这时才想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结果似乎一时脚软,差点儿又跌倒。
陆承恩连忙扶了一把。
结果,孟香顺势便软软的倒在了他怀里,“承恩,我真的好想你啊!”
陆承恩刚要说话,但一抬头发现四周聚满了瞧热闹的人,便想着和她保持一下距离,将胳膊抽了回来。
然而,孟香轻哼一声,面露痛苦。
陆承恩这时才察觉到她那不太正常的脸色,一摸她的额头,“怎么会这么烫?”
孟香低头,并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