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少夫人当初带来的陪嫁,可小的明明记得,刚开始时少夫人说为了融入咱们陆家,在接过管家权时便将自己的陪嫁分散到了外面的庄子。这两年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人又被她调了回去。”翠桥道。
那些池家的人个个只听池挽秋的,根本不拿他们这些陆家人当回事儿。
这也是池家人身上一贯的傲慢。
主子这样,奴才也这样,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陆承恩紧紧皱着眉,“一定是你嘴笨,没有表达清楚我的意思,这才让她误会了!”
他和池挽秋一同长大,很自信对方对他的感情。
自己都已经拿出这样的诚意了,池挽秋怎么可能还是冷言冷语?
陆承恩本来是顾及着自己上次在鱼跃阁说的大话,不愿主动低头,可现在也顾不了许多了。
瞪了翠桥一眼,骂了声废物,然后亲自起身带上那幅画,前往了鱼跃阁!
…
今天的鱼跃阁还真是热闹,此时的门外已经站了另一个人。
徘徊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那就是陆九渊!
上次从池家回来后,他的脑子里总是回想着池倚风当时的警告。
明明现在就想进去找池挽秋的,可他紧张的手心直冒汗,生怕自己那不该有的心思被窥探了。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九渊下意识躲进了一旁的阴影里。
来者正是陆承恩。
等他到了鱼跃阁门口,这回可是没人拦着了,因为池挽秋正在里面等着他呢!
进门前,陆承恩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刚刚的不满情绪。
拿着手中的画,面带浅笑地走了进去,“挽秋!”
池挽秋看向他,甚至都没起身行礼,一指旁边的位置,“将军来了,坐!”
见她没有半点迎接的意思,陆承恩的神色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乖乖坐下,笑着问道:
“听说你前些日子请了修先生去池家给二叔看腿伤,怎么样?腿伤能治好吗?”
池挽秋也懒得解释二叔的腿伤其实是中毒,只是摇了摇头。
陆承恩神色顿时一松,“我就说嘛,你二叔的腿是治不好的,你还不信?”
池挽秋猛然转头看他,眼神冷冽。
“我不是说风凉话。”陆承恩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我知道你和你二叔关系好,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会去尝试,我只是关心一下!”
池挽秋移开视线,陆承恩这才没看清她眼底那藏不住的鄙夷。
“记得将军上次来的时候可是说过,以后哪怕是我求你,你都不再踏进我这鱼跃阁半步,今天怎么主动过来了?”
陆承恩脸上的笑意终于是维持不下去了。
池挽秋难道看不出自己是成心过来求和的吗?这是什么态度?
但他还是先将锦盒打开,亲手把画送到了池挽秋面前。
“之前的话是我意气用事,你我夫妻还用得着在乎这些吗?你看,这是我答应过送给你的画,上面还有我写的诗,喜欢吗?”
他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温和柔情。
然而池挽秋根本没有伸手去接,冷冷道:“如果没记错,这幅画还是三年前将军就答应送给我的,为何会当初没有送?”
陆承恩一僵,“我只是…”
池挽秋:“将军当初是觉得没必要?不在乎?还是根本就不想给?”
她的语气辛辣讽刺,眼神更是咄咄逼人。
陆承恩身上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支吾了半天才想出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初你与我成亲之时我便出征了,这才没来得及作画。”
池挽秋不说话,可看向他的目光犹如实质。
陆承恩真是罕见的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眼神都开始躲闪起来。
池挽秋:“将军是想求我爹帮你摆平秦家的打压吧?”
陆承恩心头一震,有些呆愣的看向她。
就见池挽秋嘴角勾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抬手将那幅画拿过来,细细观赏着。
“画工倒是不错,但一看就是被人赶工出来的,细节处很多地方不够完善!”
陆承恩双手紧扣着椅子扶手。
池挽秋又仔细看了看自己以前画的另一半,“真可惜,时隔三年,颜料的颜色都淡了。”
正如她对陆承恩的感情,也早已褪了色。
两根手指嫌弃般地捏着那幅画,“所以这种破烂货,将军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池挽秋抱胸轻笑,眉眼间亦满是讥诮。
陆承恩看着她不禁愕然,忽觉十分陌生,下意识低头看向那画中的女子。
明明是同一张脸,可当时她的笑容还是那样温暖而甜美,令人动容。
与眼前之人完全不一样。
陆承恩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发紧,忍不住轻唤一声:“挽秋!”
池挽秋回头看他,神色不耐。
“这些年,你可曾怪过我?”
听到他这样问,池挽秋更是觉得说不出的好笑。
自己的心意他曾弃之如敝履,当初自然是怪他、怨他。
但那又怎样?现在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