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像刚刚说的那样做,你可有想过,在咱们将粮食散出去之前,会饿死多少老百姓?”
朝廷一直忙于前线营地,没有精力来治理蝗灾,这已经是失职了。
若自己还借机囤积粮食,致百姓生死于不顾,那都成什么了?
被爹知道了,都得骂她不配做池家人!
刘伯心中震撼,这才明白池挽秋的意思,同时也感到羞愧。
“是属下考虑不周,少夫人责罚!”
池挽秋这才亲自将他扶起来,“刘伯,日后不管咱们手底下的买卖做多大,千万不能忘了‘仁义’二字。”
刘伯擦擦额头的汗,“属下记住了,那咱们的粮铺还是按照正常价格卖吗?”
池挽秋思索片刻,依旧摇头,“不可。”
刘伯又困惑了,存粮抬价不行,那正常卖还不行?
池挽秋解释,“你刚刚也说了,城中大部分粮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涨价,若只有我们一家维持原价,实在太突兀了,肯定受排挤。”
“而且最重要的是,光咱们一家维持原价也没有用,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们不敢涨价才行!”
可不管怎样,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有大量的粮食进入市场,要尽快!
幸好她一年多前就已经趁粮价低时大量收购了。
“咱们之前收购的粮食运到京城,大概要多久?”
刘伯思索片刻,“怎么也得六、七天吧!”
之前,他们经验不足,收完的粮食也租不到大型粮仓。
后来有陆家帮忙,倒是能够借租到大型仓库了,但价格太高。
无奈之下,池挽秋决定将所收购的粮食分散在其他小县城的不同粮仓,降低成本。
只是运输过程会多费些时间。
池挽秋道:“总之,尽快将咱们的粮食运过来,剩下的事我再想办法。”
刘伯得了准确的命令,立刻下去做事。
等安排完粮食的事,池挽秋简单吃了些早点,准备去给老太太请安侍疾了。
毕竟“病了”啊!
…
泰安苑内。
陆老太太头戴抹额,倚在软榻上。
她的大儿子陆鲲已经在这“侍疾”了!
“哎呦~我的头啊,好像针扎的一样疼!”老太太眉心紧蹙着。
“娘,要不让儿子给您揉揉?”陆鲲道。
“不用了,我最近就是多梦,昨天晚上还梦到你爹了,他托梦给我,一直叮嘱要你们大房、二房之间和睦相处,万万不可彼此生了嫌隙!”老太太道。
“……爹都死了那么久,操心的事还挺多!”陆鲲无语。
“哎呀~我的头啊,好像越来越疼了!”老太太又开始扶额。
“娘接着说吧!”陆鲲叹气,只能老实听着。
“你不要总和二房吵,目光长远些,那池二公子可是工部的人,以后手底下很多工程,你这次不成功难道日后还没有机会吗?”老太太慢悠悠道。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自己儿子的脸色,“但前提是你得和人家二房搞好关系!”
果然,听到这里,陆鲲的脸色才开始认真起来。
“娘的意思我都明白,不过我也有一件事儿要和您说,今天刚收到消息,疆北那边有了蝗灾,粮价势必会涨,我打算趁机好好赚一笔!”
老太太面露犹豫,若自己老伴还在,绝对不会允许趁机大发国难财的。
陆老先生仁义一辈子,否则如何能结交这么多朋友?
见她不说话,陆鲲面色微冷,“娘,您可别忘了去年将我手上那块南郊的耕地拿走时,都答应过我什么!”
老太太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好,这你就看着办吧!”
陆鲲这才满意,又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老太太唏嘘。
没过多久,陆承恩也过来请安了,老太太又敲打了他一番。
但陆承恩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子里想着昨天的事。
还有等下见了那些同僚后,指不定会被怎么笑话呢!
他正烦着,偏偏院外有人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老夫人,大少爷,出事了!”
陆承恩沉声训斥:“把气喘匀了说话,你看你着急忙慌的,成什么样子?”
小厮的气确实不足:“孟夫人那边…”
一听是孟香的事,陆承恩心里更烦了,“她又摔东西了吧?由着她去闹就好,这种事还用得着过来汇报?”
“不是!”小厮摇头,终于是一口气把话说完了,“孟夫人她不见了!”
老太太听得糊涂,“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孟夫人她离家出走了,只留下一封信!”
“什么?”
陆承恩面色大变,赶紧跟着小厮来到知足楼。
安娜在院门口来回踱步,见他来了赶紧汇报。
原来是昨天自从陆承恩走后,孟香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晚饭也不吃。
今天早上的时候,都没叫人进去伺候洗漱。
安娜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可在门口唤了几次都没有动静,便觉得不对劲。
推门进去后,才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