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看向刚才那位被误伤的人道:“这位公子,真是抱歉!您买的商品我们全部免费,若是觉得头部哪里不适,现在就送您去医馆!”
那人也是个斯文的书生,见东家这么明理倒也没挑剔什么,开开心心去挑自己要买的东西了。
处理好外部,池砚才将剩余几人带到了隔壁的单间。
“掌柜的人呢?店里乱糟糟的一团,他都不知道管管?”池砚冷脸质问。
“小的这就去叫!”
伙计吓得噔噔噔跑开了。
池砚看了看陆九渊,又看了看陆承磊,最后视线落在了孙姨娘身上,“你是?”
孙姨娘刚才听说这书斋是池家的,满心欢喜,却不想池二公子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我是…呃,妾身是磊哥儿的娘,见过池二公子!”
她一时紧张,话都说不利索。
最关键的是,陆家和池家是亲戚,等会儿那支一百两的笔应该能打个折吧?
池砚点点头,道:“你暂时是不能离开了。”
孙姨娘还以为他要留自己和磊哥儿吃饭,连忙摆手,“二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刚吃过饭,不过你要是心疼磊哥儿,就随便送点东西好了!”
池砚蹙眉,陆家的人脸皮都这么厚吗?
他道:“我只是怕你跑了,毕竟等一下还要赔钱。”
这话可叫孙姨娘糊涂了,“二公子的意思是?”
“你刚刚在我店里又是骂人、又是打人,我只是看在和陆家是亲戚的份上,才帮你垫付了给人赔礼的钱,你不会想赖账吧?”
池砚明显不悦,举起一只装毛笔的盒子展示给她。
“这是你刚才打人的证据,我本人可以做人证,刚才那位客户还可去医馆验个伤,证据确凿,你有何要反驳的吗?”
孙姨娘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转了。
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她给刚刚砸中的那个人赔钱?
“可是…凭什么我赔啊?”
池砚:“难道人不是你打的?”
孙姨娘:“是。”
池砚:“我们店是不是为了替你赔罪免了刚才那位公子的单?”
孙姨娘:“没错,可…”
池砚:“那这笔钱不是由你出,谁出?”
孙姨娘:“……”
逻辑完美。
陆九渊听得都忍不住笑起来。
孙姨娘此时已经后悔得想哭了,怎么会这样呢?那得赔多少钱啊?
她真想撒泼耍赖,可在池家人面前,也不敢啊!
池砚见吓唬得差不多了,态度缓和了些,“不过看在我妹妹的份上,这笔钱暂时记到她账上吧!”
孙姨娘如获大赦,赶紧起身,“多谢二公子宽厚!”
池砚瞥她一眼,“你要谢的是我妹妹。”
“是是是,没别的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孙姨娘真是怕了他,拉着儿子就想走。
池砚却再次出声:“站住!”
孙姨娘心里咯噔一声,颤巍巍道:“二公子还有事?”
池砚诧异地看向她,“你不是要买笔吗?怎么不买了?”
“对对对!我们买笔!”
孙姨娘可惹不起他,赶紧掏银子。
本来她还想着让对方打个折,现在也不敢吱声了。
而直到此时,伙计才把掌柜的找来。
“东家,你怎么来了?”
掌柜的急得满头大汗,他刚刚不过睡了一小觉,怎么突然就闹出了这样的事?
还好巧不巧地被二公子赶上!
东家看似温和,脾气可不是太好。
果然,池砚冷冷扫了他一眼。
“你很清闲嘛?让你做掌柜就是看管生意的,手底下的伙计不够机灵也就算了,还狗眼看人低,你们两个以后就去庄子上做事吧,好好清闲一下!”
掌柜的和伙计顿时变了脸色。
庄子离着京都远不说,又要下地种田,都是苦差事!
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垂头领命。
“孙姨娘,银子还没掏出来呢?”池砚不冷不热地问道。
“拿出来了!”孙姨娘赶紧将银票摊开放在了柜台上,“您过目,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拿上那支该死的笔,带着儿子就往外走,生怕走晚了池砚就让她赔钱。
这书斋以后她再也不想来了!
而且,她出来的时候,刚才店里的顾客还没走,都对着她指指点点。
“那就是陆家的人?陆小将军府上的?”
“是大房的人!”
“一个姨娘而已。”
孙姨娘只觉得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这时,她看见有几个伙计手中分别端着笔墨纸砚,走进了单间里。
身后还传来池砚的声音,“九渊,你快要乡试了,我准备了些小东西送你,祝你有个好成绩!”
孙姨娘脚下一顿,甚至都忘了往外走,下意识向单间内看去。
那些托盘上的东西一看就是上品,就拿那几支笔来说,品质绝对不比自己手上的差!
二公子这是要全送给小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