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这件事没提前和您商量,的确是我不对,不过后来给您去的信里也已经解释清楚了,当时情况紧急。”
“我在京兆尹那边的官司急着解决,那种情况下,一个处理不好,咱们陆家可能都永无翻身之日了!”陆承恩重新解释。
时至今日,他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问题,毕竟自己的官途畅通,陆家才能有更好的未来啊!
他之所以这么耐心的和陆鲲解释,主要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长辈。
陆鲲走南闯北多年,早就练得跟人精一样,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真是我的好侄儿啊!你的官途坦荡的确重要,那陆家今后的商途是否顺遂,就不重要了?”陆鲲冷笑着道。
大房、二房这些年来一直分工明确。
大房继承祖业,继续经商用钱供养着整个家族,包括建立族学、请名师等,这世道什么不需要花钱?
二房的人负责习武从军,毕竟武将是升迁最快的途径。
陆承恩也有出息,这些年立下了不少战功,颇受朝廷重视。
陆鲲刚开始也欣慰家中后辈有出息,愿意为他花钱疏通关系,可后来事情就变了!
陆承恩也有些不高兴,自己如今可是堂堂六品武将,大伯一介布衣能懂什么?
他尽量压下心中的火气,“大伯,你不懂官场凶险,能用钱解决的麻烦都不叫麻烦,你为陆家的付出侄儿都记在心里,一定不会忘记!”
陆鲲冷哼,显然对他这些场面话听够了。
“承恩,这些年我们大房可是给二房花了不少银子啊,你的官是越来越大,可至今为止从未回馈过大房!真是了不得啊!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整个陆家为你付出都是应该的?”
这些年随着陆承恩官职的升迁,他开始逐渐轻视大房的付出,把很多事当作理所当然。
大房这些年不仅好处没捞着,连起码的尊重也没得到,岂能不寒心?
陆鲲是商人,不愿意做赔本的买卖。
可陆承恩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自私,仍道:“大伯,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这么清楚,我好了不就是你好吗?”
陆鲲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只冷冷说了一句,“要不是有老太太在,我早就和你们二房分家了!”
陆承恩心中一震,“大伯,你这话可重了!”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了!
池挽秋无语地瞪了陆承恩一眼,这愚货。
你空口白牙地画大饼有什么用?人家要的是实在的好处!
这时,池挽秋才笑盈盈地开口:“大伯,其实您回来之前我就已经和祖母商议好了,过些日子在雍华台为您办一场接风宴,到时京都商界,包括一些和陆家交好的官家,都会赏脸前去!”
她的话点到为止。
陆鲲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这是为他准备的接风宴,能去捧场的也都是陆家能说得上话的。
经商做到他这个级别,很重要的一环就是丰富自己的人脉资源,才好暗中打通各种关节。
要有官家的人在场那就更好了,自己提前获知一些官方的政策,才能更好的捕获商机。
陆鲲点点头,然后第一次好好打量起自己的这个侄媳妇,“看来,还是挽秋懂事啊!不愧出身名门!”
聪明人就要闻弦歌而知雅意。
“大伯过奖了,能办好这场接风宴,将军他肯定是出力最大的那个!”池挽秋还不忘给陆承恩脸上贴点金子。
虽然大房、二房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但表面功夫还是要过得去的。
陆鲲和陆承恩刚刚差点吵起来,不过眨眼间又互相恭维起来。
“贤侄,刚才是大伯一时口快,你别放在心上!”陆鲲道。
“大伯这些年在外奔波很是辛苦,陆家可不能没了您啊!”陆承恩道。
爷俩恢复了往日和谐,关系好得跟一家人似的,说出的话都肉麻。
听得池挽秋在心里翻白眼。
…
下午时,池挽秋正在和管家一起整理商队带回的东西,卫氏便来了。
原来陆鲲还单独给每个人准备了礼物,让她挨个院送过来,顺便认认路。
池挽秋本来没怎么在意,可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恐。
池挽秋赶紧放下手中事物出去查看。
原来是卫氏,她瑟缩着往后退,指着门口冲她呲牙咧嘴的小灰道:
“这…这不是狼吗?府里怎么会养这个?”
卫氏可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姐,乡下长大,自然知道狼和狗的区别。
它们的耳朵相对较小,尾巴直且不常卷曲,毛色多是灰褐色。
虽然眼前这只比野外那些稍稍缺了些野性,但这绝对不是狗!
池挽秋赶紧上前,挡住小灰凶狠的眼神,还偷偷给了它一巴掌,笑着解释:
“是狗!只是品种较罕见!”
卫氏:“……”
她匆匆将礼物塞到池挽秋手中,连门都没敢进,一溜烟儿跑了。
池挽秋耸了耸肩膀。
上一世时,自己对这个卫氏的印象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