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闺名,祁珂神色再度黯然。
金梧秋说:
“公主觉不觉得锦娘的死有蹊跷?还有长恩伯那番话也很有意思,他似乎想把刘锦娘的死怪到公主身上。”
祁珂沉吟片刻:
“是有蹊跷。难道真是我那日对锦娘说的话太重了,让她备受打击,进而旧病复发,暴毙而亡?”
金梧秋还没开口,一旁女官就率先劝道:
“公主切莫这么想,从前也没听说长恩伯夫人有什么虚弱顽疾,哪有听了几句重话就旧病复发的。”
祁珂幽幽叹息:
“话是这么说,可她确实是被我赶走两日后死的,这也太巧了。”
“我倒觉得话里话外想把刘锦娘之死算到公主头上的长恩伯更可疑。”金梧秋毫不避讳的说出心中质疑。
祁珂愣了愣,很快反应
() 过来金梧秋的意思:
“你是说,锦娘的死跟长恩伯有关?”
金梧秋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我没证据。”
祁珂面露沉思,金梧秋却将茶杯放下,拍了拍车壁:
“我就不跟公主回府了,正好长乐街到了,我去一趟铺子。”
马车停下后,金梧秋正要下车,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幅画……”
祁珂立刻应声:
“放心,我回去就让人送到涌金园。别忘了我与你交代的事,你跟他也要说清楚讲明白,那幅画切不可流传出去。”
金梧秋摆手表示知晓,然后便在长乐街口下了马车。
金氏的根据地在江南,不过金梧秋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在京城投资买铺,把金氏银号也开到京城地界,多年经营下来,在京城的几家银号中还算拿得出手。
中央大街、朱雀街上都各有商铺几十家,另外还有整条十里街,早早被金梧秋收入囊中,长乐街的商铺相对较少,但仅有的几家全是珠宝首饰的商铺,利润相当可观。
金梧秋站在柜台后将账册翻看了一遍,指着最近的一处问:
“这批玉石款子怎的还在,上回不就说要付出去吗?”
掌柜的躬身而立,谨慎回道:
“东家有所不知,这笔款子原本昨日要去结算的,可红玉斋昨日起就关着,问了他们管事的,说是要换东家,让所有结算的都下个月再去。”
金梧秋疑惑:“红玉斋换东家?怎么说?”
好好的玉石铺子,又不是经营不善,怎么会半道换东家?
“红玉斋原是大兴府刘显贵刘员外家的产业,是他给闺女的陪嫁,据说那闺女嫁进了京城一户勋爵人家,算算年头,许是刘小姐的儿子或女儿要成亲了,要给聘礼或嫁妆,换个东家就是换个名儿,生意还是照常做的。”
掌柜的说完,金梧秋愣了片刻。
大兴府刘氏,那不就是刘锦娘的铺子嘛。
她这才刚死,铺子就要易主了?
金梧秋若有所思合上账本,让掌柜的附耳过来,轻声交代了一些事,让掌柜的立刻去查,她到商铺楼上雅舍去休息等候。
傍晚时分,掌柜派出去查探的人就回来了,打探出来的事情跟金梧秋猜测的差不多。
红玉斋原本是刘氏的陪嫁,可刘氏突然去世,她的产业名正言顺被长恩伯府收去,马上就要变成蒋家的产业了。
派出去的人还打听出,不仅仅是红玉斋,是所有刘氏名下的铺子这两日都处于关张阶段,对外统一口径说是要换东家。
金梧秋不知道刘锦娘名下有多少产业,但不管有多少,看蒋家这架势,是想全部一口吞下了。
得知此事的金梧秋心情有些复杂,刘锦娘的死或许真如她所猜测那般,不是意外,而最终得利者的蒋家自然嫌疑最大。
可偏偏这又算人家的家事,她无凭无据,根本指认不了蒋家。
而且她也怀疑,蒋家真的会为了几个铺子,对做了十几年长恩伯夫人的刘氏痛下杀手吗?
毕竟刘氏的陪嫁铺子,将来都是要传给她的孩子的,她的孩子也姓蒋不是吗?
金梧秋带着满腹疑问回到涌金园,二门处的管事唤住她,奉上一只锦盒,说是五公主府派人送来的。
听到五公主府,金梧秋就知道锦盒里是什么了,从管事手中接过,亲自拿着往后院书房去。
见珍珠姑娘神色不善从书房外的廊下经过,金梧秋唤住她,问她怎么了,珍珠姑娘指着灯火通明的书房方向欲言又止。
金梧秋立刻会意,定然是她家那位挑三拣四的谢公子又跟珍珠姑娘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金梧秋了然的拍了拍珍珠姑娘的肩膀,温言劝道:
“算了,身外之物,犯不上跟他置气。”
“……”
珍珠姑娘已经不抱希望,东家对那位的纵容几乎没有底线。
不仅让他随意进出涌金园各处,还吩咐所有人不可怠慢他,哪怕他提出的要求再怎么奇葩,只要在东家能力范围内,东家都会给他,可东家大概忘了,她的能力范围真的很大很大,所以尽管谢公子随口要的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可东家根本不放在心上。
别说痛斥谢公子奢侈了,东家就连拒绝两个字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