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就是说,乌啼城主很可能压根不会出现。”
梅宗际问道:“殿下觉得此事有蹊跷?”
陈符荼道:“我看哪都不对劲,可哪都无法合理解释,如果说副城主够狠,杀死城主一系的人是某种计策,但现在柳翩也死了,再狠也不能真把自己人全给玩死吧?”
张祈年则说道:“如果乌啼城主的确很久没回来,且不论他为何在外行走,此一役,除神都外,也就上宗及一些大宗知道,乌啼城主如没能第一时间获悉消息,回不来也合情合理。”
陈符荼眯眼说道:“合理中透着不合理,不合理中又透着合理,我真有些摸不准局势了。”
张祈年说道:“先别管这些了,既然山泽已至,与我祖父打起来的那个人,想来除了山泽的首领,再无旁人,此人修为多高,无人知晓,殿下得赶紧拿个主意,现在该当如何?”
陈符荼微微沉吟,说道:“首先封城,谁也不能放跑,让元归再就地搬兵,把垅蝉青玄署的镇妖使,各郡府衙里洞冥境以上修士,三境以上武夫,全都找来,不论乌啼城主一系的人是否有问题,暂且归一战线,整合力量,不能再各自为战,只需对他们有所防备即可。”
梅宗际问道:“是否向神都求援?”
陈符荼说道:“张首辅看得更远,想来早已这么做了,但神都迟迟未见有人来,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先就地找人驰援,解燃眉之急,我会再向神都传信。”
梅宗际点头,正要离开,陈符荼又叫住他,“让百里袖去通知即刻,我想问,姜望何在?”
百里袖闻言,第一时间掠出城主府,去找元归。
陈符荼的目的很明显,是给元归捞个功绩,及时找来援兵,当然算功劳一件。
而百里袖虽不懂,但他严格执行殿下的命令。
梅宗际皱着眉说道:“我一直也没见瞧见姜望,他似乎并未出手。”
陈符荼说道:“姜望与李神鸢是旧识,再有随唐棠一块,在鱼渊学府给了李神鸢逃走的机会,他们再不承认,事实也是如此,而现在,副城主一系有勾结山泽的事实,且此战又死了那么多人,姜望若还想明目张胆的帮他们,纵为新晋的大物,也难辞其咎。”
虽然姜望请来城隍一事,他并不在场,但这么大的事,自然很快就能获悉,他绝不信姜望会是仙,无非是更确定其身负仙缘,相比于此,他更震惊姜望破入神阙一事。
这意味着,以他的能力,再难有辙杀死姜望。
不过,眼下反而是个机会。
副城主一系的罪证摆在眼前,除了勾结山泽,亦若等同与神都开战,实为谋逆,谁也没理由再说什么,何况有城主一系与副城主一系决裂,罪在副城主,而不在乌啼城。
剿灭副城主一系,已是大势所趋。
如有大物牵扯其中,那问题就更严重了。
除非姜望执意想帮着副城主一系,那就是同罪论之,别的大物也能合理下场,诛杀姜望,亦是顺理成章,而姜望不帮着副城主,也非坏事,起码能解决眼下的局面。
但在陈符荼的心里,当然还是期待姜望会做出第一种选择。
念及此,他看向张祈年,说道:“姜望的事,就拜托给祈年兄了,争取让他尽快出手。”
张祈年此时更担心自家祖父,毕竟山泽的首领有多强,没有定论,万一祖父没打过,就出大事了,虽然听出陈符荼有故意把事抛给他的嫌疑,却也顾不了太多。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他确实要尽快找到姜望。
实话实说,他对姜望也没有多好的印象。
但姜望又的确是当下最强的那个人,有足够的力量直接定死局势。
他叫上暮夏,火急火燎奔出城主府。
场间只剩陈符荼与梅宗际。
而陈符荼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没有下一步指示。
......
不为人知且被毁坏殆尽的某条街。
褚春秋静静趴着。
周围已无叶副城主的身影。
过了片刻。
褚春秋猛然惊醒。
他很迅速爬起身,又闷哼一声扑倒。
只觉浑身剧痛。
四下扫量,见空无一人。
他方才惊惧道:“我没死?”
叶副城主最后的一剑,威力极盛,褚春秋也竭力抵挡,现在看来,是撑住了?
他不觉得会是叶副城主手下留情。
只当自己命不该绝。
但回想起来,他仍觉后怕。
叶副城主的修为没比他强多少,却有着许多闻所未闻的招数,让他猝不及防吃了许多亏。
归根结底,是对叶副城主不够了解。
褚春秋短暂调息,尝试着走出这条街。
结果畅通无阻。
他转来转去,很快就见着旁人。
其中某些异常,他并未在意。
好比之前在的那条街很安静,周围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离开那条街,嘈杂声喊杀声渐渐都出现了,但他只以为是叶副城主的阵术布置,不觉有异。
前方废墟,有镇妖使的身影,没等褚春秋喊话,忽见斜刺里杀出一人,那几个镇妖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