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现在已经是这难民堆里的红人,因为他总能跟王爷说上话,大家羡慕不已。
那朱桢他是不是王爷,咱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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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王爷一来,就又来找王晋了,可恨!
王晋笑眯眯的看着朱桢,“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朱桢看了一眼四周,让人守着,把大家隔绝在远处,这才开口。
“本王要问你,对松山县的事情可了解?”
王晋身子一僵,眼神微微闪烁,“这……不是很了解,虽然是邻县,但路程也很远的。”
说完,他尴尬的笑了几声。
朱桢又不是啥子,一个普通贫民的拙劣演技怎么可能糊弄得过他这个猴精。
于是他当即眼神一眯,声音也冷了好几度。
“再给你一个机会,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来。”
这王晋明显心里有鬼!
王晋被吼了一句,委屈巴巴的瞄了朱桢一眼,好似看一个负心汉,把朱桢看的一身鸡皮疙瘩。
“王爷,其实……即将决堤那日,草民见到了官府的人,他们来检查裂口,却没有通知大家,我见到正想上去打个招呼,问问情况,谁知他们看了几眼就走了。”
这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不管是杨建树说的侍卫们走错路,没到达乌林县,还是王晋说的从来没见到官府的人来检查,全都是撒谎!
朱桢顿时表情就变了。
撒谎事小,可他已经清楚,杨建树绝对在这次决堤参与其中,而王晋撒的谎刚好跟杨建树一致,谁能正明,他们二人没有合谋?!
朱桢冷笑两声,对王晋的温和当场消失的一干二净。
“好啊你,知情不报,你可知道是什么大罪!”
这一声呵斥,连站在远处的阿宇都听见了,微微诧异。
这王晋一向得王爷重视,今日怎么会惹得王爷发这么大的火!
王晋苦笑,脸都皱成了苦瓜,战战兢兢的跪下。
“王爷,草民……是太害怕了,当时不知道官府为何不救,后来又悄悄跟着,发现他们去了松山县,当时已经是夜里了,草民看不清,只看到一群人搬着什么东西上了山,草民怕被发现,就赶紧回去了。”
“再后来,草民总等不到他们来修,想到之前所见,觉得不妙,提前通知大家赶快逃命,草民后来越想越怕,总觉得知府大人跟这件事或许有关系,草民哪里敢说啊!”
王爷来了之后,也是住在知府家中,而他区区一个平民,没有证据,又怎么能指控知府?
他不敢说,也不知道王爷跟知府是什么关系,他怕得要死,只能一直把秘密压在心里。
朱桢看着他吓得跪地磕头的模样,心里的气倒是消了几分。
这王晋说的看上去是真的,他应该是意外发现了那些人的作案现场,所以说,他就是目击证人!
但他没有证据,单凭一双眼睛,怎么可能把知府的罪名按死呢?
知府完全可以推脱到那些官兵身上,说是他们自作主张,自己完全不知情。
而且,那些官兵早已经用玩忽职守、走错路的罪名,被知府处死了。
现在是死无对证,王晋不敢说到也正常。
排除了王晋跟杨建树是一伙的的可能性,朱桢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起来吧。”朱桢瞥了一眼。
王晋擦了擦汗,这才起身。
朱桢沉吟,“这几日你老老实实待在大家中间,最好不要乱跑,杨知府跟决堤的事情一定有关,你是关键证人,千万不能有事,日后还需要你站出来指控。”
王晋也只是猜测跟知府有关,朱桢这么一说,好似他还有其他证据早就锁定了一样。
他难过又痛心,“杨知府怎么变成了这样……明明以前他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
杨知府帮了他们乌林县多少忙,明明他们只是一个小乡村,但杨知府看他们人口太多,百姓贫苦,直接给他们改成县,单独获取一个县的资源。
还有其他各县,哪个地方不说杨知府是个清官?
谁不喜欢杨知府?
断案公正廉明,事事亲力亲为,把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条。
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堕落?
看到王晋伤心难过,朱桢更加明白了这杨知府对百姓们的重要性。
他一时有些唏嘘,这人怎么忽然变化这么大?
同样,朱桢也意识到了难处。
这杨建树在民间威望很高,若是不能拿出板上钉钉的实证,单凭王晋的证词,百姓是不会买账的。
到时候恐怕会激起民愤。
这几日越调查,朱桢越是推翻了之前对杨建树的看法。
他这哪里是蠢笨愚钝啊,分明精的跟猴似的!
除了一些推理,基本上可以说是零线索!
而且,他的心态也一流,哪怕知道朱桢已经看出了松山县的可疑处,却还是日日都淡定的安抚灾民,一点也不慌张。
这样的人,也难怪被老朱看上!
朱桢眼眸渐深,他更好奇的是,这样的好官,到底是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