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看到方义来上课,钟画心中不安,私底下让陶飞去帮忙打听一下。
谁知,陶飞就站在她的对面直接跟她说,方义请假离开了学校,跟着纪副局长一起去查办案件了。这次的案件事关重大,方义医馆的人也受了伤,很可能跟礁河沉船事件存在某种关联。
钟画听到这个消息,不免又添了一层担忧,她担心方义的安危。不论方义的身手有多好,她依然担心方义的安危,这也是她去不掉的心头牵挂。
方义不在学校,胡阳却去了昌旸护卫队学武,钟画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时,大惊失色,还以为胡阳是去方义班上捣乱的。
胡阳去了昌旸护卫队学武以后,一门心思都在勤学苦练上,就没有再来找钟画了。钟画倒是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胡阳来不来找她,她都觉得很平常,无所谓。
可是,有一天中午,一个叫沈蒨的文学系女生特意来找钟画,约钟画一起去校园里走一走。
钟画对这个女生感到很好奇。开学怎么长时间了,她是第一个来找钟画出去散步闲谈的女生,但她们彼此并不认识。但是,当沈蒨提到胡阳时,钟画才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沈蒨约钟画一起去学校的悦己亭。这里也是胡阳第一次约沈蒨的地方。
沈蒨对钟画没有隐瞒,把她和胡阳之间的相遇和相识的过程都告诉了钟画。于是,钟画对这个落落大方的女生更加感到好奇了。
沈蒨笑着问钟画:“胡阳去昌旸护卫队上武术课,其实是为了你,你知道吗?”
钟画先是一愣,接着淡然一笑,然后摇摇头说:“他去学武术,顶多就是为了强身健体,怎么会是专程为我而去的?要是他真的是特意为我而去的,他就应该在方义教授学生第一堂课时就去报到的。”
沈蒨看着钟画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免替胡阳感到了一阵透心凉的悲哀。她此刻的心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她才知道,原来在钟画的心里,胡阳其实一点都不重要,他去做什么都跟她无关。
一时间,沈蒨只觉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幼稚,现在的做法也太欠考虑周全。早已准备好的一篇心里话,现在完全说不出来了,一下子就没了用武之地。
此刻她在思考,该怎么把自己刚才说出去的话给收回来。思考再三,她只好采用了一个最笨的方法,跟钟画解释说,她也是听别人胡诌的,就信以为真,所以才跑过来找钟画的,想听听钟画的想法和看法。
钟画倒并没有责怪沈蒨的草率和鲁莽,反而觉得沈蒨的这种率真的性格挺讨人喜欢的,她愿意跟沈蒨多接触,甚至是交个朋友。
在钟画看来,沈蒨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生,至少不像其他女生那样,总是一见到她就远远地躲开。
像沈蒨一样的女生,钟画还曾见到一个,那就是泰屏湖的邹小清。只可惜,邹小清跟她不是一路人,她们俩永远都无法成为朋友。
沈蒨没有想到,歪打正着。她原本以为这次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却没想到钟画倒是对她产生了兴趣,还愿意继续跟她交往。她当然求之不得,就爽快地答应了。
胡阳最近像是着了魔一样,只要一有空,他就在拼命地学武练功,精益求精。
现在在校园里,想要像以前那样拐个弯就能遇见胡三公子或悲或喜地迎面走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那些常常约胡阳一起打篮球的男生,不免都为此感到很遗憾。
不过,沈蒨是个例外,她想见胡阳时,就一定能见到,胡阳也一定会准时来跟她见面。
这天傍晚,沈蒨又约胡阳出来见面,地点就选在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学校的荷花池。
胡阳准时来赴约。可是,他到达荷花池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两个人,除了沈蒨之外,还有一个女生,她正坐在荷池旁边的草地上埋头看书。那种专注的神情,令胡阳心生钦佩。
沈蒨和胡阳坐在荷池的这边谈话,把荷池那边的一片天地都留给了那个依然在埋头看书的女生。
沈蒨问胡阳这几天的功力怎样,有没有长进,什么时候才能追得上方义。
这话幸好是出自置身事外、落落大方的沈蒨口中,要是出自钟画之口,估计胡阳连立马就跳荷池的想法都有了。
胡阳并没有生气,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方义那身功夫是时间累积的成果,他现在才刚起步,没法跟他比。但是,长进倒是真的不少,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像被更换了一样,焕然一新。
胡阳说完,就捋起袖子让沈蒨看他健硕的胳膊。沈蒨扭头看了一眼,果然觉得胡阳的胳膊上蓄积了惊人的力量,但她同时也瞥见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仿佛一块旧衣服上横七竖八的补丁。
沈蒨顿时感到一些心疼,既心疼胡阳的良苦用心,也心疼他的良苦用心钟画却不懂。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蒨突然笑着对胡阳说:“要是你哪天改变主意了,不再单恋一枝花,那我就把她介绍给你,做你真正的女朋友!”说着,她就用手指向了不远处读书的那个女生。
胡阳听到沈蒨说这话,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哭笑不得地瞟了一眼沈蒨,让她别再拿他开玩笑了,他最近心情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