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待在灵堂房梁上的方义惊诧不已,此刻正在灵堂里鬼鬼祟祟作案的黑衣人居然那么像“水老鼠”,再借助灯光仔细一看,果真是他!
跟这只“水老鼠”打过很多次交道,白天黑夜、明里暗里都已交过好几次手,甚至方义这条小命都差点栽在这只“水老鼠”的手里。方义笃定相信,就算这家伙化成灰,他也能认得出来。
方义认真听了林伟在吴家灯园的所见所闻,猜测子修可能又有了什么新的阴谋诡计,就采用了另一种方式加强了医馆的戒备,以防万一。
不料,还真有情况发生了,深更半夜竟然闯进来一个胆大包天的黑衣飞贼。
金铜夜半潜入,见到的却是灯如白昼、空无一人的医馆,不觉心中暗自窃喜,以为最近医馆的人为了给柳翁操办后事都太累了,都在房内休息,即便是打雷也醒不了的。
其实他想错了,他所见到的“空荡荡”只是一个假象,这是方义故意设下的局。医馆里的所有人都已经隐藏起来了,在暗中各处正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掩人耳目。
方义继续一声不吭地待在房梁上,他很想知道“水老鼠”究竟在埋头寻找什么,灵堂里摆放的所有花圈都已经被他翻遍了,但是看他那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一无所获。
金铜在灵堂翻箱倒柜地到处寻找,甚至把所有花圈都挨个儿翻了一遍。
因为他听从了子修的建议,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不可能的地方也许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只可惜,他翻遍了所有的角落,也没能在灵堂里有任何发现。
金铜在心里直犯嘀咕,这个医馆也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那个柳翁究竟把东西藏在哪里了呢?
暗处他曾经来过,到处找过,但什么也没找到。现在算是登堂入室到了医馆的明处了,可还是两手空空,真是让人费解。
看看外面的天,估计过不了多久天也就要亮了,这可怎么办呢?
金铜抓耳挠腮地走出了灵堂,站在门口望了又望外面渐渐发白的天空,心下万分焦急。他的眼珠子不停地在打转,脑子也在飞快地转动,他在思考,这里还有什么地方他还没有到过。
忽然,他想起来了,厨房!
医馆的厨房是一个很不起眼的透明小地方,他都没看上眼,所以一次都没有进去过,也许柳翁真把东西藏在那里了。想到这里,他飞快地朝厨房的方向潜行过去。
方义见“水老鼠”离开了灵堂,看那样子是冲厨房去的,于是飞身跳下了房梁,决定快快跟踪过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金铜蹑手蹑脚地到了厨房门口,可还没站稳脚步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呼噜声,震耳欲聋,有人正在里边呼呼大睡。
他心想,果然不假,这些人最近都累坏了,连睡觉也不挑地方了,在厨房里都能睡得这么熟,这么香。很好!这样倒是非常省心了,完全不费事,不碍事。
金铜放松了警惕,将厨房门轻轻推开了。眼前是一片凌乱,橱柜的门大开着,里边碗碟什么的,都胡乱地堆叠着,一团乱糟糟。
灶台上锅碗瓢盆更是随意乱放着,横七竖八。灶下杂乱的干草干柴上正熟睡着一个汉子,挺死尸一般,还鼻息如雷。
金铜站在那里仔细观察了一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忽然间一拍脑袋,像是瞬间开了窍,这些瓶瓶罐罐、水壶酒坛什么的,相当可疑!
他这样猜测着,便去伸手翻动那些东西,一件一件地拿起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感觉不中意,又一件一件放了回去。
隐藏在厨房窗外的方义看到这一幕,心里明白了,他知道“水老鼠”在费心尽力地寻找什么了。和曾经的他一样,都是在寻找柳翁煞费苦心藏起来的那些特殊药物,也正是子修一直以来处心积虑迫切想得到的东西。
方义不觉一弯嘴角,偷偷地笑了笑。“水老鼠”想在厨房有所收获?做梦!厨房里的角角落落都早已被他翻遍了、查遍了,根本就没有藏在这里。
看到灶下的孙正华此时此刻把戏份演得那样足,方义暗自好笑,这简直可以直接登台去当演员了,比真的演得还要真实。
果然如方义所料,金铜在厨房一阵乱翻乱找,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两手空空。他不免有些气恼,甚至想发火,但又不得不憋住、忍住。
看样子,这回又是白跑一趟了,这回去该怎么向子修交差?可问题是,到处都找遍了,什么也没发现啊!金铜陷入了苦恼之中,一时间进退两难。
到处都找遍了?这次恐怕是最后一次来寻找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再把这个医馆彻头彻尾地翻找一遍,要是实在没有任何发现也就算了,都已经尽全力了,难道子修还能怪罪吗?
打定主意后,金铜离开了厨房,展开了全面搜寻的架势。
他又像头几次那样,把整个医馆翻了个底朝天,可最后还是大失所望。时间有限,不能再停留了。无奈之下,只好在太阳出来之前悻悻地越墙逃走了。
方义紧追不舍,一路悄悄跟踪逃走的“水老鼠”,直到看见他溜进了镇子西南角吴家灯园的后门。这里就是他们的窝点,方义愤愤地想。
飞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