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仔细的侦查,曹世雄认为赵兴很可能是被湍急的河水给冲走了。
情况非常危急,曹世雄一面命令手下警员沿河道进行搜救,一面给钟子恒打电话,告诉他货船在河道侧翻的情况。
不过,曹世雄并没有在电话里告诉赵兴失踪一事,他觉得当面告诉钟子恒会比较好些。
正在怡山书院和几位客商喝茶的钟子恒得知消息后,立刻带人赶到了龟来码头,然后乘船赶到了事发地点。
这件事太让钟子恒感到意外了。钟家的货船在这条河道上不知道来往过多少次了,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翻船的事故。今年这是怎么了?不断地发生让他无法预测的状况!
看到现场已经被曹世雄派人妥善处理过,钟子恒对曹世雄表示万分的感谢。
曹世雄一个劲地摆手,然后皱着眉头钟子恒说:“有一件事我现在必须得当面跟你说,不过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钟子恒从曹世雄的眼神里读出了某种不好的信息,他沉静地点点头,等待着曹世雄开口。
“赵兴随船一起保驾护航是吧?但是……现在其他人都在,唯独少了他一个。我想可能是因为河流太过湍急,暂且将他给冲到另一个地方去了。不过你也别太着急,我已经派手下人四处去了,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好消息送回来的。”
曹世雄尽量压低自己的嗓音,也尽量将语气放得和缓些,尽量不让钟子恒在瞬间感到某种失望与绝望。他非常清楚钟家的保镖在钟子恒的心中究竟占据着怎样的一种地位。
钟子恒静静地站在那里听曹世雄把话说完,从他眼中透出的那种迫切的目光似乎能在瞬间刺破曹世雄的瞳孔。
听完曹世雄的话,钟子恒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依然是那么沉静,直到他忽然转过身冲着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黄天大叫一声:“快打电话给楚横,让张耘带其他弟兄们赶紧来这里找人,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赵兴找到!”
黄天在一旁悄悄观察,从曹世雄和钟子恒的脸上已经捕捉到了某种号,等到钟子恒转身对他咆哮时,他已经飞身上了另一只小船,直奔龟来码头。剩下的事情,他已经十分清楚该怎么做了。
曹世雄见钟子恒脸色十分难看,心情也非常不佳,无奈之下只好陪着钟子恒静静地站在河岸上,看着眼前的河水分秒不停地朝着东方急流而去。
愣了许久之后,钟子恒蹲下身来认真地观察这里的地形。他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自打洪水过后,钟家的货船也一直在走这条河道,一直谨小慎微,也一直都平安无事,怎么这次就突然出了这样大的事故呢?究竟是天灾还是?
一旁的曹世雄内心也非常焦灼。钟子恒此刻思考的问题其实他早已经思考过了,也派人对这一处地形认真勘察过,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回头看看别的船只在这条河道上如同走在一马平川上一般,他不得不将这次的事故暂且归入“”这一类案件。…
此前,钟子恒已经将钟家茶叶码头调包事件如实告诉了曹世雄,曹世雄也正在暗中派人抓捕那只“水老鼠”。
如果真的将他抓住的话,或许一切都将会大白于天下了。可现在的问题是,那只“水老鼠”居然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像是钻进了某个石头缝隙一般,再也找寻不见。
很快,龟来码头上来了很多钟家人。由张耘领头,所有人全副武装,十几条船同时出发,顺着河道一路搜寻赵兴的下落。
张耘平时的性情就比较急,一听说货船侧翻了,好兄弟赵兴落水失踪,顿时心急如焚。见到黄天之后,他立即组织齐亮、陶飞、秋亭一同带着兄弟们赶到了码头。楚横则留守钟家公司总部打理所有事务。
龟来码头上人来人往,有那些好事者早已打听到了部分消息,知道钟家不仅货船遭难,而且有人落水失踪,不禁相互议论起来。甚至有人散布谣言说:“钟家恐怕是劫数难逃了,偌大的家业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在码头上替金禅寺看管货物的徐健听见这些话以后,顿时来了极大的兴趣。
他赶紧向周边人积极打听事故的经过,得知钟家货船的确是在河道侧翻的消息后,不但不同情,反而高兴起来。他决定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尽快告诉子修方丈。
徐健跟在子修身边之后,不知不觉被子修灌输了各种奇怪思想,其中之一就是关于“生存竞争”,认为金禅寺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钟家。
钟家的生意要是特别好,那就意味着金禅寺的生意会不好,接着就会赚不到钱,没钱养活寺里众僧,然后就得靠香客们的香油钱过活,饱一顿饿一顿,自己的命就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反之,如果钟家的生意不好,那么金禅寺的生意就会变好,就凭着金禅寺茶叶兰香芽在外的好名声,都能养活全寺的僧人。
徐健向来自恃聪明绝顶,这些道理他稍稍一想就能想明白。只要金禅寺有了足够的经济收入,那么他和他的父母也将一生无忧了,再也不用回到清洲村靠出卖苦力来活命了。
于是,徐健派人给金禅寺的子修方丈悄悄送口信,报告钟家货船遭难以及人员失踪的消息。但他没有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