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义对这个游戏十分感兴趣,并且很快投入其中,章尧在心中暗自得意。他和钟画一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钟画手腕上那块表的指针马不停蹄地往前赶。
钟画此刻非常兴奋,她很想知道方义究竟还会哪些特殊的本领,但与此同时,她又替方义捏着一把汗,她觉得章尧这次的鬼把戏好似剑走偏锋。
在脑海中回想完那本书所有的细节后,方义睁开眼睛,开始寻找起来。没错,正如钟画之前所观察到的那样,一旦方义认真投入一件事时,他便会立刻拥有一双鹰一般的眼睛,还拥有超出常人的绝好视力和听力。
方义按照书架摆放的顺序,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快速寻找关于那本书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可是最后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这时,他的眼睛里忽然闪出一道异样的光芒,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
章尧和钟画不由得心跳加速,各自在心中暗暗佩服方义的聪明与灵活。他们有种预感,在十分钟之内,方义很有可能就会找到那本书。
只见方义慢慢地走到屋子中间,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微闭起双眼,用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钟画紧张得手心里都已经开始冒汗了。她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既兴奋又紧张,希望方义能尽快找到那本书的同时,却又不希望他这么快就得逞。
在手表的分针快要指向8时,方义突然一个转身,进了围屏后面的“画室”,快速拿起正摊开在桌子上的那本《植物百科全书》,高举过头顶大喊一声:“我找到了!”
钟画高兴得跳了起来,也激动得大声喊:“方义,你太厉害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方义将那本书立在头顶上,从围屏后面走了出来,双手叉腰,假装生气,指着章尧问:“章尧,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游戏,是吧?书明明不在书架上,却让我去找!”
章尧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同时向方义举起了大拇指,“方义,你真的厉害。快回答钟画刚才的那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呢。”
方义心中高兴,一伸手将书高高抛向身后,耍了几个漂亮的后空翻,依然用头稳稳地接住了那本书。
钟画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说:“方义,你简直比我爸雇的那些保镖身手还要好呢。弹弓对你来说,一定只是雕虫小技吧。”
方义笑着来到他们俩面前,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先深深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才微微摇头,说:“那本书其实我是用耳朵听到的。窗外的风翻动书页的声音很特别,而且极其吻合这本书的特质,所以我猜它肯定在那儿,而你们俩,都在拿我开玩笑!”
章尧和钟画相互对视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方义无奈地再次摇头,也跟着笑起来。他在心里暗自思量,难怪章尧那么迷恋钟画,原来俩人的默契度如此之高。
在另一张屏风后面,钟画向方义展示了自己收藏的一些精美丝竹乐器,令方义大开眼界。钟画告诉他,竹箫的声音很特别,还当场为他演奏了一曲《洛阳秋雁》。
也就是钟画的这一曲箫声,让方义从此痴迷上了竹箫这种别样的江南丝竹乐器,一发而不可收拾。
快乐的时光很快划过,转眼到了日落时分。方义和章尧在钟家格外享用了一顿极其丰盛的晚餐后,钟子恒派家中的司机开车送方义和章尧回到北湖村。
第一次坐小轿车的感觉,像是在做一场奇异的飞行之梦。不过,现在的方义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一切都那么好奇、那么惊叹了。他开始懂了,在乌岭镇,很多让他感觉好奇的事物,其实在别人眼中只是普通的事物而已。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他需要重新学习和领悟。
方义带着钟画借给他的那本《植物百科全书》回到清洲村的家中以后,便认认真真地研读起来。他在厚厚的书页中找到了山上那些树木的名称:樟树、枫树、朴树、银杏树、紫檀、黄花梨……
去了一趟钟家之后,方义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那么一些莫名的忧愁悄悄爬上了他的眉头,最强烈的一种突如其来的愿望便是:他想进学校读书。
然而,方义所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到底有多难!
整个乌岭镇的学校,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分别只有一所,它们是:乌岭镇小学,乌岭镇初中和乌岭镇高中。其中,小学和初中是国家公办学校,但高中是地地道道的私立贵族学校,它的赞助方便是钟家。可以说,没有钟家的资助,也就没有这所高中学校的存在。
在乌岭镇,众人皆知的一个事实是:没有什么比上乌岭镇高中还要难!但一旦跨过这道坎儿,顺利升入高中,那么,人生的未来将会迎来一片光明。
虽说乌岭镇高中是一所私立贵族学校,但在入学选拔政策上却也还公平,比如,不论学生是来自贫寒之家还是来自富贵之门,都有资格进校测试,一旦成绩达标,便可以进校就读。不过,学生今后在学校的一切花费,需要学生的家庭完全独立承担,一视同仁,毫无差别。也正是这一点,让很多寒门学生望而却步。因此,能在高中校园内读书的学生,既有聪明才智,也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