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曹建等人离开,张广平撸了下袖子,跟着转身,看向了赵成良,语气里带着不满地道:“县里什么情况啊?这不是说好的,典型给赵书记你的吗?怎么就又成了他田东了呢?”
方莹欣坐在椅子上,嘴里同样不忿地道:“田东干什么了?张村转移他都没能参与,哎,你就说他这算是哪门子的典型,哪门子的先进呢?”
榆树沟的其他村干部,也都纷纷点头,大家对于田东也成为了典型,都觉得不公平。
“好了。”
赵成良点着了烟,吐了口烟雾后,看了眼大家:“你们啊,干工作就是干工作,什么典型先进的,这都不是我们的目的,对吧?”
“这话不假,可,可赵书记,成绩也有多有少,有大有小,明明是你干的多,是你成绩最大,凭啥他田东捡现成的便宜啊,这摆明了里面有人的原因……”
张广平说着,将烟吧嗒了一口,道:“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定是汪县的原因,这田东以前是汪县手下的人,他啊,这次是借了汪县的光。”
“我看邹俊业也没闲着……”
方莹欣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后,瞧向了赵成良:“赵书记,你是不知道这位邹局长背后怎么说你,我看他第一个就不想你是这次防汛工作的先进,估计这事是他促成的可能性大些。”
对于他们的分析,赵成良其实心里也有自己的看法,可这种事压根就不是他看重的。
本来曹建要吃饭,这“东道”走了,赵成良也就没必要留下,跟张广平他们安排了下后,也就带着人离开了榆树沟村。
正如张广平他们所料,曹建这边刚刚来到张村的村口,站在车旁的田东,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村旁,对身后的同行人员道:“这次要抓紧,把张村的恢复工作开展起来,决不能让张村的群众,在榆树沟村待着,这丢的可是咱们滨江镇的脸。”
“田书记……”
曹建笑着上前,道:“刚刚榆树沟村我和他们研究了下,已经布置了具体的恢复工作,估计三天,我们的人就能回来了。”
“三天?”
田东摇了摇头:“这不行,太晚了,一天半,我们必须让村民早一些回到家里。”
“可……”
曹建瞧了眼被水淹过的村子:“现在的情况是需要消毒,还有清理,很多地方都需要重新的修建,这时间是不是太短了?”
“怕什么?人员和设备我会从镇上调,不够,我们可以跟县里面请示。”
“哦,田书记,榆树沟的人会……”
“不用!”
田东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面容带着些许不悦,他盯着曹建道:“我说曹建啊,这榆树沟跟你们张村不是有仇吗?你干什么还要他们来帮忙啊?”
“我们两村已经握手言和了,以前我们那种关系其实是愚昧的行为,大家一河之隔,干什么要搞成那个样子呢?现在张村也好,榆树沟也罢,经济发展是当务之急,群众过上好日子,才是真的……再说,经过这次事,同舟共济才让我们村的人有惊无险,要是不放心心里的疙瘩,我们泄洪后又能去哪呢?”
田东的脸色随着他曹建的话,慢慢的阴沉,等曹建说完,田东摆了摆手,朝前走了几步:“不管你说什么,咱们滨江镇的事轮不到他们青峰乡的人来插手,懂吗?”
这最后的两字,让曹建一愣,田东的意思在明显不过,曹建只能“嗯”了一声。
田东转身,瞪了眼曹建:“你啊,真的以为赵成良是真心帮你们?想想,用脑子想想……”
指了指自己的头,田东手指在耳朵旁用力地前后晃了晃:“他还不是为了自己的榆树沟,打通了子母桥,那么他的小学也好,他的酒厂,还有那个霞光文具生产基地,都会收益,而我们滨江镇呢?你们张村呢?又能得到什么利益啊?没有!一点也没有!”
曹建眨了眨眼,这话田东说的不对,可他又不能当场反驳。眼前的田东算起来是他亲戚,而且,又是他的上司。
无论哪种关系,他曹建也不能在这里为赵成良辩解。
田东见曹建低着头,不说话,他笑了下,上前在曹建的肩头轻轻一拍,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一掠而过后,面容正式地道:“这次县里准备把典型给我们滨江镇,要知道,咱们滨江镇可是唯一临江的镇子,他们青峰乡怎么比啊?再说,泄洪的是我们张村,论付出和牺牲,那也是我们滨江镇最大,这些都是有目共睹……”
压低了声音的田东,目光微眯,语气阴冷地道:“凭什么,凭什么是他赵成良成为先进?他青峰乡有我们牺牲的大吗?张村还有几个村子的群众,可是流离失所……他们呢,什么也没干,就成了典型和先进了?你觉得这合理吗?”
曹建苦笑了下,心里虽然觉得这先进典型不该用牺牲大小来决定,可田东的态度却让他也不得不,点头道:“是是,田书记的说的有道理。”
“回去准备一下,把泄洪的材料整理一下,可以适当地夸大一些,这不是虚报,你看看咱们张村,确实也付出了很大的牺牲,后面我会把咱们几个村子的情况整理上报……典型决不能给他青峰乡!”
田东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