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只是调研而已，这个肖大宝搞这一套干什么？”
李若男的教育让她见惯了这些形式主义，而且打心里不喜欢，苏小小在旁小声道：“肖大宝据说和郑副乡长关系不错。”
对于她这有意无意的介绍，李若男自然明白用意，她淡淡道：“小小啊，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肖大宝这么干还是郑副乡长安排的不成？”
“李书记我可没这么说。”
苏小小忙笑着解释，李若男则不耐烦地对赵成良道：“赵成良，你下去跟他说，让乡亲们都回去吧，至于这个肖大宝和村干部，让他们去村部等我。”
“好的。”
赵成良打开车门，看了眼人群，这些群众平均年龄都在五十岁往上，在人群前面，还有几个身穿红色校服的女学生。
“肖村长，你来一下。”
他朝肖大宝招了招手，肖大宝忙小跑到了面前。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成良。”
“我是八角村村长肖大宝，领导，这李书记她……?”
赵成良将肖大宝拉到一旁，看了眼那边的群众：“是这样的，李书记为人低调，这次调研并不想惊动乡亲们，所以她希望你把人撤走，至于你们村干部去村部等她吧。”
“啊？”
肖大宝一听，有些为难地道：“李书记不是生气了吧？”
“这个……哈哈，肖村长想多了，只是李书记不喜欢人多的场面，好了，你去安排吧。”
赵成良说完本想转身，可肖大宝却脸色难看地一把拉住他：“领导，赵领导，这……这可真不是我有意安排啊。”
肖大宝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干部，咽了口唾沫，他忙拿出烟递给赵成良，见他如此，赵成良心里暗笑，不过，脸上却没了刚刚的笑模样：“肖村长，你这是干什么？”
“那什么，赵领导，我不瞒你说，郑副乡长和我关系不错，你这样，看在郑副乡长的面子，麻烦赵领导去跟李书记说说。”
肖大宝一副如履薄冰的说道。
看他这副模样，赵成良心里虽然不想卖郑勇这个面子，可肖大宝是村长，又如此卑微，就算是不给他面子，可郑勇的总要考虑。
“行吧。”
有些为难地看了眼肖大宝，赵成良看了眼他手上的烟：“收起来，这么多群众呢，成什么样子。”
“是是！”
肖大宝忙将烟揣起，跟着点头哈腰地看了眼帕萨特。
“我这可是全看在郑副乡长的面子，在这儿等着吧，我去跟李书记请示一下。”
赵成良说完走回车上，李若男看了眼车前的群众，还有那边杵着的肖大宝：“赵成良，怎么回事啊？这群众怎么还在？”
“哦，李书记是这样的……”
赵成良回身对后面的李若男，面露为难之色地道：“刚刚肖大宝跟我说，这些群众都是自发的。”
“自发？”
李若男难看的面容微微的和缓了些，甚至带着一点点的吃惊：“什么意思？”
“肖大宝说，这些群众听说李书记你是为了开发青峰乡，搞活玲珑山的经济来的，是为了让八角村的人们都过上好日子的，大家觉得像你这样的领导，才是真正的父母官。”
赵成良一脸的正经，此刻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身为下属，平衡关系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肖大宝虽然是小小的八角村村长，可他背后的，那可是郑勇啊，赵成良的顶头上司。
不看僧面看佛面。
“这样啊……”
李若男信了。
她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不过，刚刚的话她都说了，只能有些为难的问：“这么说是大家主动的行为？”
“没错。”
赵成良忙着解释：“肖大宝也不想，这是群众的呼声，是对李书记你这次调研的无声的支持啊！”
这话说出口，赵成良只觉得自己声情并茂，他自己都差一点被感动。
无奈！可他又不得不如此。
要是这李若男真的不下车，那得罪人的是他赵成良，这就是下属的窘境，显然，李若男还无法体会和明白。
“李书记，别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期望。”
赵成良说着还重重地点了点头，李若男此刻表情犹豫中却满满的得意，她点了点头：“好吧，你说的对，不能辜负了群众们。”
见状，赵成良直接下来，这肖大宝不愧是久经官场的老手，咧着嘴跑了上来：“李书记，欢迎啊！欢迎您来我们八角村调研工作！”
似乎是彩排了一般，李若男刚刚从车上走下，那些迎接的人群，又一次响起了欢天喜地的喊声：“欢迎李书记！”
虽然只有四五十人，可却制造出了人山人海的感觉，特别是打着红脸蛋和红嘴唇的女学生，跑上来竟然送给李若男一捧黄绿相间的塑料花，这一幕，让李若男都有些措手不及。
“谢谢。”
她笑着问：“这是？”
肖大宝忙解释：“我们八角村小学的。”
此时，赵成良在一旁拿出手机：“李书记，你别动，我们拍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