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师,你在说什么?什么动手?”
安静静谧的机舱,耳中只有飞机分次下降划破空气和风带来的刺痛嗡鸣,黎承平稳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像一个闷雷炸响在耳际,常威脸上神色更僵,好一会儿,他动了动喉管,强自道。
“上飞机前你上厕所就已经把你藏裤|裆里的弹簧刀拿出来了,为了等两个人你硬生生打破了自己的计划。”
黎承转过脸看向常威,“一个卖g的任务对你那么重要?”
黎承英武的脸上不见喜怒,浓墨的凤眸却似透着锐利寒芒,浑身压迫的威势更深重。
“我听不懂黎师你在说什么?”常威好似一尊石像依然僵坐着没动,声音僵冷。
“听不懂?”黎承扯了扯唇角。
“早上都把药粉撒在我全家吃的年糕锅里了,你告诉我你听不懂?”
黎菁的梦里,陆训是突然暴毙,排除他真累死的可能,只剩下中毒这一可能。
中毒,说明他们手里有药。
有药,不排除他们这次也会用上。
昨天常威从常雄家回来,黎承和陆训都注意到了常威身上揣着东西。
他临时安排常威去接黎万锋他们,除了考虑到黎菁一看到人就精神紧绷,他想把人支走眼不见心不烦,也为了趁这个时间磨一点家里大嫂吃的维生素片,包一点蛋白粉以防万一。
之后他和陆训打配合,常威接完二叔他们回来去房里放药的时间,他把常威喊下楼,陆训借着上楼给黎菁拿衣裳趁机进到常威住的房间检查。
结果不出所料,常威带回来的东西里确实有药,还是两份。
一份拿塑料袋封牢,里面黄纸包着,一份小瓷瓶里装着,只有一颗。
黄纸包着的药是粉末,和他们准备的蛋白粉差不多,另外一颗是塑封过的胶囊。
两份药只从剂量上就能推断,一份大概率不致命,一份绝对致命。
胶囊不好替换,他们先把量大的黄纸包替换了。
今天一早,他借着马上要回部队,想给家里烧顿早饭的由头把常威叫进厨房帮忙,给了他下药的机会。
那份黄纸包着的药果然下进了他让常威帮忙翻炒的年糕里。
时间来不及,换下来的那份药他还没拿去找人化验,但不管那药到底致命不致命,都触碰到了他逆鳞,家里人的安危,他的底线逆鳞。
黎承声音沉如洪钟,冷厉似刀,他咔哒一声解开座椅安全带:
“你一开始接近我,戴上那块表试探我,你现在听不懂了?”
常威浑身一震,他没想到黎承什么都知道了,登机那会儿他没看到那两个任务里的重要人物,他心里就意识到不对,他不确定哪里不对,哪里出了问题。
因为不确定,他才更慌,以至于他错过了原本计划的暗刺时间。
听到黎承喊头晕,他才一下想通了,人没出现就没出现,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事,他只
要把李主任的心头事解决了,也算在李主任那边有了个交代,能替他哥争取一些准备离开的时间。
至于他错过了最佳动手时间,也没关系,他手里有药,只需要在黎承感觉到更昏沉的时候替他要杯水,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搞定了。
没有造成流血的死亡,就算最后空乘人员发现黎承出问题了,他们第一时间也是叫救护车和报警。
黎承今天还没有穿军装,一身他妹妹买的行头,里面黑色线衫外面黑色呢大衣,飞机上没有人知道他身份,单查他身份都会花不少时间。
而凭他的本事,在这个时间段里迅速离开机场,再弄一辆车直接走陆地开去沪市码头,他完全来得及。
没有人知道他的行动路线,他反而最安全,时间上也更充沛。
他都算好了,因为算好,黎承问他小莲的时候,他才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黎承,甚至隐隐透出了些他和他哥的关系。
只是他没想到黎承越聊越精神,他几次问他要不要喝水,甚至空乘人员进来问他们需不需要咖啡果汁,黎承都摆手说不要,说他是粗人喝不惯那些,喝水他现在不渴,别浪费了。
当然,作为好领导,他给他要了杯热咖啡,让他尝尝,尝尝飞机上的咖啡和他以前带玉莲去宁城咖啡店里喝的咖啡有什么不同。
玉莲,他这辈子唯一的软肋。
这些年在部队的日子他过得算踏实充实,唯一的遗憾就是通讯不便,她又忙于学业,他们渐渐断了联络。
可能因为马上要到港城去和她团聚,他们以前相处的点滴在他脑子里都重新清晰起来。
他怀念他们那个时候,他赚钱养玉莲,每天骑着车载玉莲去上学,陪她去电影院看电影,去咖啡馆喝咖啡……
玉莲喜欢漂亮衣服,喜欢看电影,喜欢喝咖啡,她看到电影里那些主人翁拎着公文包买一杯咖啡到办公室里喝的场景,她总是很憧憬,她不止一次的和他说她想成为那样的人。
现在她总算如愿了,大学毕业,有了自己想要的工作,他也马上能重新到她身边。
这次任务他哥给了他一大笔钱,到了港城,他可以用这笔钱买套房子,再做点小生意,他们马上就能有个美满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