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黎菁突然站着不动了,陆训注意到她微白的脸色,问道她。
“脚印。”
“三哥在的现场,有个带血的脚印,也是这样,前面的深,后面的浅。”
黎菁眼睛紧盯着地上那个军靴踩下的脚印无意识喃声,又倏然扭头看向陆训:“老公,你说三哥的死劫过了吗?”
“梦里他穿的衣裳不是这一身。”
陆训一顿,他视线跟着黎菁看过的方向看去,地面上雪不是很厚,只浮着薄薄一层,但因为在外走动的人不多,一道道脚印落上去相对清晰。
黎承和小常两个人脚差不多大,一个二十六码半,一个二十七码,不仔细看很难看出差别。
只是人都有走路习惯上的问题,黎承走路四平八稳,落下的脚印也稳稳当当,小常走路有些垫脚,他的脚印是前深后浅,落在地面上变得显眼,很容易让人注意到。
她困在那个梦里,把现场看了一遍又一遍,对那个带血脚印记忆深刻,注意到地面很快联想到。
小常作为黎承的警卫员,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负责黎承安全,一般情况下,只有他出事了,黎承才会出事。
但她看到的现场没有小常,却留下个带血脚印,这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那个血脚印也是这样正朝向?”陆训问了这么一句。
“嗯,是正向三哥倒着的方向。”
黎菁攥着大衣的手收紧,她紧着嗓音应了声,须臾,她视线落回地面看了眼地上的脚印,又看向走在黎承身后相差两个肩头距离的小常。
警卫员的反应能力特别训练过,如果他平时都是这个距离近身护卫,有人上前要对他三哥不利,他不可能反应不过来,更何况她三哥本身应变能力不差,不会站在那儿由刀刺过来。
除非,刺他的人就是他信赖的警卫员,从背后喊了他,转身之际被一刀刺入胸口!
黎菁浑身一震,好一会儿,她捏着冰凉的手指转身看向陆训,眼眸惊骇:“老公,是我想的那样吗?害三哥的人,是.......”是小常?是他吗?
陆训对上她视线,只一眼,他就知道她猜到了,但这个事情光猜到不行,要证据。
小常能到黎承身边,经过了层层选拔,目前他还什么都没做,露出异样只是打草惊蛇。
“有可能,没弄清楚你的梦之前,什么都有可能,但也不一定,一个脚印说明不了什么。”
“只能说,三哥出事的时候他还活着,你的梦没有看到具体,也无从判断他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陆训说着,揽着她的手下落去握住了她攥着衣角的手,宽慰她道:
“不管怎么说,三哥现在是安全的,他和我们在一块儿也不会出事情,等晚些我们找个机会把你的梦仔细和三哥说说,他会有自己的判断,不会有事。”
瞥一眼走在前面的黎承小常,他又低下头凑去她耳边,声
音压低劝她:“老婆,你放松些,不管事情是怎么样个情况,最后总会弄清楚。”
“家里爸妈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先回去。”
“可是,”黎菁张嘴想说,她不放心,但她看着陆训认真凝向她的眼睛,又忽然懂了他为什么要她放松些。
他们没有证据,只是凭一个画面在猜测,现在这么杯弓蛇影,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这个事情也不是马上告诉黎承了,就能解决的事。
“你们两怎么不走了?快些,菁宝,三哥饿了。”远处,黎承扭头看他们两站在原地不动了,喊道他们。
“就来。”
陆训回一声,又轻捏捏她手:“走吧,三哥难得回家过年,你不是说爸妈盼着大家一块儿吃团年饭好些年了?”
“嗯。”黎菁轻吸口气应了声,跟着陆训追了上去。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陆训把后备箱打开两人的行李放好,几人便上了车。
依然是陆训开车,黎承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着妹妹,他拉着妹妹坐去了后面,让小常坐副驾驶。
路上,黎承都在问妹妹这几个月的生活事业。
黎菁这几个月忙,和黎承联系的频率从原来一周一次到两次变成了两周一次,黎承只知道她现在大致在做些什么,具体的却不是那么清楚,现在见面了,他就想知道得事无巨细。
黎菁先前在黎承打电话说要回来的时候,就想象过很多次三哥问起她这几个月经历,她该怎么说得精彩,又会得到三哥怎样的赞叹。
但现在小常的事压在她心里,尽管她已经不停告诉自己要放松,不能表现出来,她心绪还是受了不小影响,她和黎承说话的时候,视线会控制不住飘向前座。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小常是警卫员,警觉性高,对人投注的视线肯定能注意到。
“三哥,小常今年不回家过年吗?”
在再一次她视线投向前方透过后视镜观察人,却对上小常忽然掀起眼皮的三白眼,黎菁眼一跳,忙装作好奇的问了声。
“小常是哪里人啊?”
“他就是我们宁城人。”
黎承坐在边上,陆训的车算宽敞,但黎承健硕,平时坐惯了军车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