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银山气得半死,可是还想再挣扎一下。
他抹着眼泪使起苦肉计:“玉梅,你就安心跟着张秘书长吃香喝辣吧,
别管我这个残废,只要你幸福,我就知足了,
哪怕我死在外面都行。”
江玉梅心如刀割,痛苦地摇摇头:“哥,你说这话就是用刀子扎我的心……
我就你这么一个哥哥,咋能不顾你的死活?”
张岱山却笑道:“玉梅,不要哭了,只要你幸福,你哥就知足了。
放心,我会给你幸福的。”
江银山:“!!!”
连忙找补:“玉梅,你是我唯一的亲妹妹,我必须见证你后半辈子的幸福……”
张岱山面色沉了下来,明显地不耐烦了:“江银山,我会对玉梅负责,但是没有义务照顾你,你要是再闹,咱们两家连亲戚都做不了啦。”
末了,又意味深长地说:“你不能只顾自己,总得替你那远在玉沟村插队的女儿,和在牢里改造的儿子想想。”
江银山:“……”
不由打了个激灵。
张岱山说这话是啥意思?在拿儿女的未来威胁他?
江银山此时才意识到,他一个玩鹰的,这回反被鹰啄了眼睛。
陈锦棠好不容易才憋住笑,看着江银山吃瘪,高兴坏了。
江玉梅心里跟猫抓似的,她难得聪明一次,知道此时不能硬劝张岱山接纳自己的哥哥。
不过,她肚子里有张岱山的命根子,单凭这一点,迟早能拿捏得住他。
“我去做饭,岱山哥,你跟锦棠他们说说话……”
江玉梅勉强打起笑脸进了厨房。
碍于江银山在场,陈锦棠只是一味地跟张岱山闲聊。
秦俞安默不作声地从小包袱里掏出绣了一半的桃花棉鞋,继续沉浸在绣桃花的快乐之中。
这可把张岱山看傻眼了。
他看着秦俞安绣出来的桃花瓣,啧啧称赞:“小安子,你还有这手绝活呢,你这双手不仅能打中百米高空的雄鹰,竟然也能捏得住小小的绣花针,真是不错!”
得到表扬的秦俞安,龇着一口大白牙,大方地说:“你脚多大码,我这双绣好了,就给你做一双。”
张岱山连忙摆手:“算了算了,这么鲜艳的颜色,我这辈子是无福消受了。”
秦俞安却低头瞅了瞅张岱山的大脚,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哼,一个傻子,会绣花算啥本事?”
江银山见张岱山对傻子都比对自己热情,再也憋不住了,抽着嘴嘟哝了句。
秦俞安瞪了他一眼:“你连绣花都学不会,更傻,你不仅傻,还坏!”
江银山:“傻子,你骂谁呢?”
秦俞安向来都是能动手绝不动嘴。
他“腾”地起身,毫不留情地打开门,然后连轮椅扛起江银山,噔噔噔跑到大门外,直接把江银山扔到大马路上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回来,“砰”一声关上了房门,拍手笑道:“我把垃圾清理出去了。”
陈锦棠笑得合不拢嘴:“秦俞安,干得好,今天回去多奖励你两颗水果糖。”
秦俞安喜得手舞足蹈。
张岱山也看得直乐。
江玉梅做好饭,端着菜盘子出来,发现江银山不见了,差点当场石化。
“岱山哥,我哥呢?”
张岱山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哥说只要你幸福,他就知足了,他见你跟自己的女儿女婿、爱人在一起,认为你已经得到了幸福,所以自己摇着轮椅回去了。”
江玉梅:“不可能,我得去找他……”
张岱山语气冷厉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张玉梅:“你是要出去找你哥,还是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你自己决定!”
江玉梅被他刀子似的目光盯得抖了抖,红着眼睛威胁张岱山:“岱山哥,你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吗?”
说着,她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没生出来的孩子,算什么孩子?”张岱山笑得温柔,语气却森然。
江玉梅就是再蠢,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只有乖乖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才有跟张岱山谈判的砝码。
江玉梅胡乱抹了把眼泪,转身进厨房继续端盘子了。
陈锦棠看得目瞪口呆,对张岱山佩服地五体投地。
怪不得人家能当大领导呢,这拿捏人心的手腕,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这顿饭江玉梅吃得死不如生,陈锦棠、秦俞安和张岱山却非常欢乐。
张岱山弹起秦俞安在部队时的神勇和趣事,逗得陈锦棠和秦俞安不时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等所有人都丢下碗筷,江玉梅匆匆洗干净锅碗,立即找个借口走了。
她一路小跑出了政府大院,最后在绿化带底下找到了江银山。
江银山吹了大半天的冷风,差点就要嗝屁了。
一见到江玉梅,就指着她破口大骂:“江玉梅,你这死东西,你哥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陪他们吃饭,你是卖身的吗?”
江玉梅解下自己的围巾,包在江银山脖子上,心疼地说:“哥,我想出来找你,但是张岱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