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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f听罢,刘婶儿的怒火立即重新烧向老秦家。
她双手叉腰,对着秦嫂子厉声骂道:“你这个挨千刀的臭王八,我们家吃谁的肉,喝谁的汤,与你有屁关系?
难怪你嫁进老秦家这么些年,一直不受公公婆婆待见!
就你这种没成算的货色,狗见了都摇头,苍蝇都嫌你臭!”
秦大嫂被骂得立脚不稳,抬起袖子擦了把刘婶儿喷在她脸上的唾沫星子,心如油煎,却一句也不敢还嘴!
此刻,刘婶儿的嘴就像一把机关枪,嘟嘟嘟不停发射火力,越骂劲儿头越大,就差把老秦家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拉出来鞭挞一遍了。
秦家五口人的脸皮都是又红又烫,秦养父恨不得挖个坑,把全家人一起埋了。
“就你们老秦家这所作所为,还有脸抢秦俞安的工分?
我今儿把话撂下了,从年初一开始,秦俞安挣的每一分工分,都属于他们小两口,
你们老秦家再敢拿给秦俞安吃了几年野草的事情抢功,我就去找乡长告状!
就告你们老秦家黑心烂肺,欺辱退伍老兵!”
刘婶儿气势如虹,一番铿锵有力的痛斥,宛如山崩地裂,震得秦家人摇摇欲坠。
孙会计幽幽地说:“我就不信,还治不了秦家人,秦家人再敢无理取闹,影响村里的团结,就扣他们家的工分!”
一听说要扣工分,秦老爹的心都在滴血,怒火“腾”一下蹿上头顶。
他抡圆胳膊,照着秦大嫂的脸“啪啪”打了两下。
秦大嫂的脸本就被打肿了,这下两边颧骨更是高高暴起,整张脸肿得像猪头。
她捂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爹啊,那些王八羔子打我,你咋也打我?
我不都是为了咱们秦家好吗……”
“好个屁!你把我们老秦家的人都丢光了,再叨逼叨,就滚回你娘家去!”
秦大柱也要被自己媳妇逼疯了,大手揪住蠢媳妇的头发,连踢带骂,把人拖回家了。
秦大嫂一走,场内顿时安静了许多。
秦养父厚着脸皮向刘支书赔了不是,领着牛蛋、金叶乖乖签了字、领了粮,灰头土脸地回去了。
一下子精准击败两个敌人,陈锦棠心里无比轻松。
其实,秦家人不足为惧,一直以来,最令她头疼的是李清霜。
不过,李清霜不日就要去三百里之外的林场插队了,纵然她身上的女主光环再强大,纵然她再有心坑害白微微,都鞭长莫及。
想到此,陈锦棠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等村里所有人家都领完粮食,孙楠楠也收工回了知情点,仓库大场上再没有外人后,陈锦棠拉着刘婶儿的手,不安地说:“刘婶儿,这事儿都怪我……
您和刘叔待我好,我也想对您和刘叔好,所以才想让您和刘叔尝尝我的手艺,不知道咋被李清霜看见了,惹出这么大的风波……
下次,我直接摸黑把生肉送去您家里,看谁还嚼舌根。”
刘婶儿拍了拍陈锦棠的手背,佯装嗔怪:“锦棠丫头,你瞎说啥呢?
咱两家关系好还犯法啦?
下次婶儿做了好吃的,也光明正大地给你家端过去,咱两家常来常往,我看哪个不长眼的长舌妇敢乱说!
谁再胡放屁,我叫你刘叔扣他家工分!”
陈锦棠莞尔一笑,亲热地拉着刘婶儿的手,说:“您说得对,他们就是嫉妒咱两家关系好,他们越是嫉妒,我越要跟您亲近!
不是我拍马屁,我观察了,整个香潭村的妇女,就数您最豪爽、最大气,我刘叔更是不用说,是乡里的大名人,就连乡长都对我刘叔礼让三分呢!
而且,我也特别喜欢咱家那仨小子和花花那小丫头,我有了好吃的,不惦记咱家这几个宝贝,难不成倒要惦记牛蛋和金叶那俩小魔鬼?”
她一席话如三九天的一碗热茶,让刘婶儿心里暖融融、美滋滋,心情也好了许多。
“锦棠丫头,你这小嘴巴真是甜,你这话中听,刘婶儿爱听!”
说完,两人“噗嗤”一下都笑了。
秦俞安一共分得两麻袋粮食、两个大南瓜、三十斤土豆。
他力气大,一边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一只手里提着土豆框子,另一只手里提着两个大南瓜,走起路来轻轻松松。
刘婶儿看得直乐,她哈哈笑着打趣陈锦棠:“我是看出来了,秦俞安一点活都舍不得你干。
那南瓜能有多重?他都怕累着你,锦棠,你是个有福气的。”
陈锦棠不好意思地笑了,忙跟在秦俞安身后,步履轻松地跑回老屋。
老屋地方小,陈锦棠索性把粮食袋子、南瓜和土豆都收进空间里。
秦俞安已经把药熬好了,倒在一只大海碗里,只是这会儿已经凉透了。
陈锦棠倒出三分之一的药汁,在药锅里加热后,端给秦俞安喝。
秦俞安平生有两怕,一怕打针扎针、二怕喝药。
他两手捧着药碗直皱眉头,噘着嘴跟陈锦棠讨价还价。
“陈锦棠,我不想喝药,不喝行不?”
“不喝不行,你不喝药,以后我就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