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儿等人都急切地想知道最终答案,一个劲儿催促道:“刘大夫,清霜知青到底伤到哪里了,您快说出来吧,就别卖关子了!”
这时,张志军黑着脸,冷声道:“还用问吗,方才检查的时候,你们又不是没看见清霜疼成啥样了,小脸都疼白了!”
刘大夫不悦地瞥了张志军一眼,接着,鄙夷的目光落在李清霜脸上,终于说:“凭你也敢愚弄我?明明没受伤,却装出伤的很重的样子,真够可恨的!”
闻言,李清霜只觉得“轰然一声”,仿佛全身的血液瞬间流逝殆尽。
她惊恐地看了看刘婶儿,发现刘婶儿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不由慌了神。
可是,她还是接受不了演技被揭穿。
心想:自己方才明明装得那么像,刘大夫怎么会识破?
白微微骄傲地看着刘婶儿、陈婶儿、王婶儿,说:“几位婶子,我说得怎么样,李清霜就是假装受伤逃避劳动!”
陈锦棠向刘婶儿道:“假摔假受伤的行为确实很卑劣,如果每个人都跟着李清霜学,装病装伤来逃避劳动,那咱们香潭村的农业生产还怎么发展?
咱们全乡先进集体的荣誉还怎么保得住?
刘支书到乡上开会时,又该怎么面对乡长?”
香潭村一直是全乡的劳动标杆,刘支书连续五年登上全乡劳动表彰大会的台子,每年都昂头挺胸,由乡长亲手给他胸前别上一朵大红花。
刘婶儿立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无论如何,不能叫李清霜这条大懒虫给香潭村抹了黑。
“清霜,你咋能做出这种事儿呢?
我知道你是城里人,娇气,可是再怎么娇气,也不能偷奸耍滑!”
李清霜见支书夫人动了大怒,更加疯狂地辩解起来。
她竖起三根手指,咬牙切齿说:“刘婶儿,我敢对天发毒誓,要是我假摔装病,叫我……叫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反正发毒誓也不会应验,只要不被揭穿,叫她发十遍毒誓都没问题。
果然,听她这么说,刘婶儿的神情再次变了变。
刘婶儿是很忌惮鬼神之说的,李清霜拿自己发了这么重的毒誓,莫不是刘大夫真的冤枉她了?
她不由怀疑地看了看刘大夫。
刘大夫怒道:“刘嫂子,你在质疑我的医术,还是在质疑我的人品?你莫不是怀疑我收了微微知青的好处,与她演这么一出戏,来糊弄你们?”
刘婶儿被戳穿心思,讪笑道:“刘大夫,您想岔了,我咋会这么想您呢……”
刘大夫“哼”了一声,不满地转过身去。
李清霜见这一招有效,暗暗舒了一口气。
继续装出蒙受了不白之冤的样子,委屈的眼泪流不停。
她开始质问起白微微和刘大夫:“微微,我把你当姐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联合刘大夫陷害我?
刘大夫,都说医术如人品,你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大夫,怎么会做出这种丧良心的事儿……呜呜呜,你说实话,白微微给了多少钱,才买通了你?”
白微微万万没想到李清霜竟然这么不要脸,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倒打一耙。
陈锦棠的三观彻底被李清霜震碎了,她铁了心,一定要当众撕碎她虚伪的假面。
陈锦棠不动声色地挤出人群,退到房门跟前。
她假装在地上摸了摸,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二十块钱,扬起手,故作惊讶地问道:“哎呀,谁的钱掉了?”
众人立即齐刷回头,盯着陈锦棠高高扬起的手,她手上握着整整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可不是一笔小钱。
房间里以张志军为首的知青们,谁也没有这么一笔巨款,他们谁也没说话。
要是陈锦棠捡到的是一块钱、两块钱,他们肯定争着说是自己的,可偏偏是二十块钱,谁敢认?
刘大夫、刘婶儿、陈婶儿和王婶儿也都摇了摇头,谁没事儿会揣这么一大笔钱在兜里,照丢?
陈锦棠“只好”问白微微:“微微,这钱是你丢的吧?”
白微微在口袋里摸了摸,说:“不是我丢的。”
陈锦棠这才故意瞥了李清霜一眼,说:“既然你们都没丢钱,这钱肯定是我掉的了,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转身就走。
这时,李清霜急了,她说:“陈锦棠,这钱是我丢的……哎呀,你别跑,你拿了我的钱就想逃?”
反正钱是在她屋子捡到的,又没有人认,正好便宜了她!
陈锦棠已经跑出了堂屋,大声说:“你凭什么说是你的钱,你叫钱,看钱答应不?”
李清霜一心要得到这二十块钱,有了这二十块,她就可以扯两身新衣服,买两瓶雪花膏。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十块钱落入陈锦棠的口袋,心里一着急,就把假装受伤的事情忘了。
一把掀开被子,跳下炕,登上鞋子,一溜烟追了出去,动作丝滑无比,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她这一番操作,把一屋子人都看呆了!
此时此刻,刘婶儿等人终于相信,李清霜果然没有受伤,所有人都被她愚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