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凭空丢了锅碗,都十分惶恐不安,暂且没心思欺负陈锦棠和秦俞安。
陈锦棠拉着秦俞安到了灶房,刚做完饭,火塘里还有些红彤彤的火炭。
她让秦俞安用火炭把灶间的柴火点燃。
当然,她只是想吓唬吓唬秦家,并不是真要纵火烧家。
秦俞安拿了根干松枝伸进火塘里点燃,又把燃烧的松枝扔到灶房里的柴火堆上。
火苗很快升腾而起,秦俞安兴奋地又蹦又跳,嘴里喊着:“着火了!着火了!”
秦家人听到呼喊声,忙跑进来查看,看到屋中大火熊熊,都吓傻了。
“打水!打水!救火!”
秦家人手忙脚乱地去旱井里打水灭火,秦俞安兴奋地直拍手,嘴里喊着:“火是我点的,我好厉害啊!
我明天还要点火烧房子,后天还要点火烧房子,以后我天天点火烧房子,我要把整个秦家都烧精光……”
这些话都是陈锦棠教他说的。
陈锦棠不忘煽风点火:“嗯,一天不分家,一天不把爷爷奶奶的房子还给咱俩,你就往死里闹,想点火就点火,想打牛蛋就打牛蛋,反正你是傻子,杀人放火都不犯法……”
秦家人听得怒火中烧、胆战心惊。
没想到这大傻子,倒是很听陈锦棠这恶婆娘的话!
万一恶婆娘真让他一把火把秦家烧了精光……后果不敢想!
“秦俞安,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秦家人好不容易泼灭了火,秦养父从门后抓了把锄头,就想来打秦俞安。
同时,他不忘对秦大柱吼道,“你把这臭丫头给我往死里打!”
秦大柱抓了根麻步步逼近陈锦棠,怒骂:“臭婊子,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说话间,秦养父已经挥着锄头朝秦俞安脑门上挖去,他使出全身力气,显然是要一锄头挖死秦俞安。
秦俞安也不躲,随手一拨一抓,那锄头不知怎么就到了他手里。
秦养父被猛然一带,“咕咚”摔倒在地,额头撞在土灶上,瞬时起了个拳头大的血包。
秦养母连忙来扶秦养父。
那一边,陈锦棠瞅准时机,死死抓住了大嫂的长头发,和秦大柱对吼:“你敢打我,我就打死你老婆!”
秦大柱招呼牛蛋、金叶:“还不救你妈,金叶,你扯臭婊子的头发,牛蛋,你拿凳子砸臭婊子的后脑勺!”
金叶立即绕到后面抓住了陈锦棠的马尾辫,又使出全力往后扯,疼得陈锦棠眼泪直冒。
牛蛋捡起地上的木头凳子,就要往陈锦棠的后脑勺招呼。
“赶紧弄死这货!赶紧!”大嫂不住地催促丈夫和一双儿女。
秦大柱对着陈锦棠纤细的腰身挥起了手里的麻绳,牛蛋也抡圆了胳膊!
陈锦棠握着大嫂的头发不松手,连忙弯下腰,尽最大限度保护脑袋,准备承受牛大柱和牛蛋的袭击。
此时,秦俞安大吼一声:“你们打我可以,欺负我朋友不行!”
一抬脚把牛蛋踹出去两米远,又一抬脚把秦大柱踹倒在地。
秦俞安曾真刀真枪与危险分子对战过,三拳两脚,竟有一股子狠劲儿。
秦家人还真被震慑住了。
金叶识趣的松开了陈锦棠。
“这家到到底分不分?如果不分,我就让秦俞安放火烧家,你们也看到了,他现在只听我的。”陈锦棠站直身子,问秦养父。
“对,不分,我就放火。”秦俞安乖巧附和。
“分……分吧……”秦养父不甘心地道。
“老房子,给不给我们?”陈锦棠问。
“给不给我们?”秦俞安也问。
秦养父:“给……给……”
他嘴上虽然答应了,却已拿定主意,要请支书来主持公道。
只要贿赂好支书,这家分不分、老房子给谁不给谁,还不是他说了算?
陈锦棠:“好,去请刘支书,分家!”
秦养父一指秦养母:“你去请刘支书……”
刘支书和刘婶子很快就来了,跟着他俩一起来的还有一大堆村民。
秦养母坐在院子边的石头上,手指捏着鼻涕和眼泪不断给自己鞋面上抹,满脸愤恨地对众人诉说秦俞安有多魔鬼,简直毫无人性!
说陈锦棠有多恶毒,简直丧心病狂,进门第一天就撺掇汉子殴打父母,要分财产要分家!
秦养父则是一直伸着脖子向支书和众人展示他额头上的血包。
陈锦棠记得书中说秦家人喜欢在褥子底下藏东西,趁着秦家人向支书告黑状的功夫,在秦养父、养母睡觉的褥子底下找到了厚厚一沓信封。
这些信都是秦俞安在部队时递回来的,每封信中都注明递回多少钱。
陈锦棠拿着信走到院子,把信递给了支书。
“刘支书,您看看,这是秦俞安在部队的时候给家里递的信,信里写清楚汇了多少钱回来。”
闻言,秦家人慌了。
秦俞安当兵的时候,是秦家人的骄傲,秦家每个月一收到信后,立即在村里四处炫耀说儿子又递了多少钱回来,惹得村人一阵眼热。
所以村里人都知道秦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