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年轻才俊,跟自家女儿可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我和意意认识了好多年,在一起也有不短的时间……之前因为我的原因,我和意意分手,后来她从英国念书回来,我又重新追求意意。”
周聿白这声爸妈喊得诚恳,“我这次和意意复合,是奔着结婚去的,绝非逢场作戏,这次来探望二老也是心里把您俩当至亲来对待,我家里人也盼着能见您俩一面。”
这天晚上钟意接受了父母的严刑逼问。
要说当女婿这回事。
跟丁骞那混小子比起来,周聿白自然是处处优胜。
只是说齐大非偶,高处不胜寒,跟这样高不可攀的人家扯上关系,女儿以前就受过委屈,以后会不会再受委屈?
真受了委屈,谁去给她撑腰?
这么一想,还不是跟丁骞一样头疼。
两个都让人头疼——就没有个实打实顺心如意的。
钟爸爸钟妈妈愁得一夜没阖眼。
周聿白万万没想到。
因为受丁骞的影响,未来的岳父岳母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
客气疏离地把他和钟意劝回了北城。
钟意不以为意地打开时尚杂志:“爸爸妈妈让我慎重考虑,他们不能反对,也绝不支持。”
周聿白捏了捏皱起的眉心。
*
周聿白为此沉郁过几日。
但钟意显然没有太为此事失意——她了解自己的现状,也明白自己的父母。
总需要时间来证明每个人的选择对错。
但事情显然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
钟意打算搬回了那套大平层。
那里其实是她的房子。
听她轻描淡写地说要搬回去,周聿白的眸光瞬间灼亮,那张英俊的脸猛然凑到了她面前。
这意味着……两人完全回到了以前的某种生活。
“你每天在我家里进进出出,实在是太招摇了,邻居们都在窃窃私语。”钟意唇角翘起,解释道,“那边离我姐家近,我去找枝枝玩更方便。”
“家里格局可以再改改。”他略带慎重地抽出一支烟,拢着火机点燃,深深吸了口香烟。
很仔细地想,“家里不需要两间卧室,把我那个房间改成你的小工作室吧,跟我的书房连在一起,我搬到你的房间住。”
自此之后,家里没有他的卧室和她的卧室之分。
只有他们的卧室。
日夜相伴,同床共枕。
钟意想了想,抿唇说好。
周聿白夹着烟,特意绕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薄唇吐出几个字:“我们的家。”
不是他的房子,也不是她的。
他们的。
搬家那日,钟意不假人手,自己打包收拾杂物。
周聿白过来帮她。
两人一起布置了新家。
所有衣物都挂到了衣帽间,她色彩缤纷的衣裙和他常年黑白灰的衬衫西服毗邻而居。
她琳琅满目的首饰和他的手表领夹袖扣住进了同个玻璃柜里。
洗漱台上并列的一白一黑两只电动牙刷。
kingsize大床上铺着的偏女性化的藕荷色绸质床单和两只枕头。
床尾搭着的吊带睡裙和男士亚麻睡衣。
床头的珠宝类杂志和金融资讯。
房间换了新的白色花纹纱帘和电动遮光窗帘。
小冰箱里重新塞满了瓶装水和助眠的红酒。
斗柜摆了怒放的鲜花和新的香薰蜡烛。
钟意收拾完房间去浴室洗澡。
泡澡的时候,周聿白推开门,散漫地倚在门框打量她。
他手中还捏着半杯红酒。
眯着眼啜一口酒,让冰凉的酒液含在唇腔,慢慢回味丝滑醇厚的香。
这天应该是有些特别。
这个家重新得见天日,又恢复了生机和那种柔和的光亮。
他直勾勾又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
漆黑锐利的目光毫无绅士风度,在她的皮肤上一寸寸剐过,目光所经之处留下淡绯的痕迹。
钟意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是眼睁睁看着他眸光越来越暗。
红酒杯搁在浴缸边缘,修长手指闲适又松弛地解开了衬衫纽扣,捏着衣襟从肩膀滑下,随手抛在一侧。
他脱衣服的姿势自然又坦荡,也丝毫不惧她的打量和观赏。
年轻挺拔的身体,养尊处优的生活持有肌肤的细腻和肤色的白皙,肌肉劲瘦平滑,起伏的弧线下蕴含着生机勃勃的力道。
浴缸的水溢出边缘。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沾着酒气的薄唇吮住她的耳垂,钟意陷入了温暖坚硬的怀抱。
“是吗?”钟意枕在他肩头,“是不是觉得住我那个小房子委屈你了?”
“我这辈子只在你那受过委屈,也只能在你那儿受委屈。”
呼吸热气喷洒在她耳际,总让她有点酥酥麻麻的痒,连听也不真切。
“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他缠上来,抿一口红酒,循着她的唇吻下去。
这醇厚绵长的红酒带着花果香气。
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