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钉。最重要的是,老板在记恨司明明没有成为他和施一楠的桥梁,这触犯了他自己的切身利益。人就是这样现实。
司明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她的情绪已经波动过了,好像第二波很难再来了。
她不去找老板,老板反倒找上了她。看到她气色不好,以为是自己下令关她权限起了作用。创业老板想让司明明懂得一个道理:不管她从前干什么的、有什么样的背景,现在他在他公司,就是要听他的。不然她日子不会好过。
他再次提出想让司明明组个私人饭局,让他请施一楠吃个饭。
“为什么你觉得我这种水平的人能请到施总吃饭呢?”司明明问。创业公司老板嘴角扬了下,那抹笑容颇具深意。司明明懂了,他对传言全然相信,觉得她跟施一楠有不干不净的关系。所以他才让她出
面组私人饭局。他把她当成了自己公司的诱饵。
且不需要单独付出任何成本的诱饵。
“我请不来。”她直接拒绝。
“这对你来说不难。公司好了我不会亏待你。”
“公司好了你套现了,员工要裁了失业了,很有可能烂摊子要我收拾。你真的以为我不懂吗?”司明明眉头皱起,她语气平静,但态度坚决又强势:“我给你一个建议:如果你真的想找一个好买家,不如好好经营产品,不要盲目扩张、把业务再做精些。以我对施总的了解,他负责的投资并购那部分业务,更倾向于长期主义。”
“如果司老师有这样的本事,那今天坐在我这个位置上的人应该是你。”被欲/望吞噬的自大的创业者,眼里已经容不下任何比他位低的人。就像他时不时在办公室辱骂下属:“不能干就他妈给我滚蛋!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你有脑子吗?”这样一看,他对司明明还算“尊重”。
“我没这样的本事,所以我也不会大包大揽,比如请施总吃饭这件事。事实上我清楚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不配在私下场合里跟施总坐一张餐桌。”言外之意,你不配。
老板抬腿走了,司明明打开自己的私人手机,在备忘录里着手准备辞职信。她隐隐感觉自己将遭遇一场空前的职场霸凌,她不想跟这样的人缠斗,只想尽快撤退。
她意识到这份工作已经开始蚕食她的心灵和灵性,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对工作感到厌烦。她从前总对下属说:做好工作的第一要义就是真心喜欢。不然只能做到及格而非出众。因为喜欢本身就是一种天赋。
现在轮到她自己了。
下午六点半,她背起包准时出了公司,多一分钟时间都没待。当她回到家里,一进门的一瞬间就察觉到苏景秋回来过。打开冰箱果然看到他准备的吃的。
司明明有点饿了,但冰箱里的东西她碰都没碰,她觉得自己受之有愧。拿起手机随便订了份餐,就去换衣服。早上走的时候柜门夹着一个衣摆,她因为着急并没整理,这会儿衣摆不见了。苏景秋应该打开过衣柜。
他关心她是不是吃好饭,也关心她是否离开了家。如果放在从前,她一定会感动的。但现在她没有。他是一个好人,他对谁都是如此,她并没有什么特别。
司明明已经形成了这样的认知。
她有些悻悻然,浑身都没有力气,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总之整个人都不对。饭到的时候,她也只是吃了几口,打起精神想出门走走,却发现她哪也不想去。
偏巧陆曼曼要过生日,嚷嚷着让她和张乐乐出去喝酒,她想了想,终于决定去散散心。陆曼曼的局里势必有很多美男子,这一天请来的都不轻浮,坐在那各有各的姿态。
张乐乐悄悄对司明明说:“不是要你怎么着,聊聊天也开心。”
“我不擅长闲聊。”司明明说。
“但你擅长看手相啊!”陆曼曼说:“给我挨个看!必须看!”
张
乐乐在一边捂嘴笑。她闲暇时每天带一一,已经很久没出来玩过。这一天她有些跃跃欲试,对好朋友说:“我准备试试我的魅力。”
离异的姑娘经历生活的重创后又对很多事重拾了兴趣,与从前不同的是,现在她学会了听从自己的内心,不允许自己受任何委屈。
“你很有魅力。”司明明说:“你看你的脸,粉粉嫩嫩。”
“之前陆曼曼说我形容枯槁。”
“那早已是过去的事。”司明明拉着张乐乐的手说:“乐乐你回头给我传授一些经验,我想知道人离婚后需要经历哪些心理阶段,应该做哪些准备?”
“好的。明明。”张乐乐拍拍胸脯:“这个我很有经验。”
他们在唱歌,司明明觉得吵闹,始终游离在热闹以外,像一个很遥远的人。切了蛋糕陆曼曼就将她赶走,对她说:“去吧!受伤的燕子,飞回你的老家疗伤吧!”
在座的男人真的很好,但司明明没有多看任何一眼。她想:不能因为苏景秋怀疑我不忠,我就真的不忠。我不能跟人调情,这不对。我可以在离婚后再找些乐子,如果到时还能有乐子的话。
她在路上接到了苏景秋的电话,于是关掉了电台。她现在不听那个奇怪的电台了,因为她自己遇到的事就足够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