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沉寂。
燕皇脸色都变了,瞪着云璃:“你故意的!”
某人一脸无辜:“皇上的伤口多达十几处,需要仔细清理,时间上的确会慢一些。我已经提前告诉过你们了,有什么事先处理,是你们自己不肯,怪我咯?”
“你……”
燕皇气得吹胡子瞪眼。
她杵在这里,让他们如何商议?
分明就是她故意在这里拖延时间,坏了他们的计划。
楚含烟眼底也浮现出一丝怒色。
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也把她耍得团团转。
可偏偏,她的话却让人无法反驳。
因为当时她的确说出那句话,一切以皇上龙体为重,等等也没关系。
谁能想到一等就是这么久啊?
云璃当然不管他们的心情,站起身来轻笑说道:“宫门要下钥了,公主要是再留下去怕是就来不及出宫了,不如我来送公主一程?”
楚含烟气愤攥紧手指,尖利的指甲深入掌心。
宫门下钥,所有闲杂人等必须要离宫,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她没有办法,只能站起身来,行了一礼之后告退。
出了养心殿,她冷冷说道:“装够了吧,不必再继续表演了。”
“我是真心实意关心公主,免得再出现什么刺客之流对公主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到时候又来一场大肆搜宫可就不好了,没想到还要被这样误会,实在是令人伤心。”
楚含烟彻底听不下去了。
“呵……那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你心知肚明,别人能轻易被你蒙蔽,可我不会!凭你的医术,将东宫殿所有人身上全都染上刺客的气味,让灵犬失去辨别能力,对你来说也不难!”
见她就这么把自己所做之事戳穿,云璃没有半分慌乱。
“证据呢?”
那畜生都死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牵连到她身上。
楚含烟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因为,她的确拿不出证据。
云璃笑容越绽越大:“要么怎么说公主福大命大呢?前几日才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身体竟然恢复得如此之快,在养心殿等了快三个时辰都气色如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公主根本就没有受伤呢!”
说话之时,她特意靠近楚含烟的身侧,手臂似是无意触碰到她的身体。
果然,玉镯又开始发烫,并且冒出红光。
只是这光芒除了云璃,旁人根本看不到。
她一直好奇,楚含烟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但一直都不得其解。
自从在琉璃山庄经历对抗邪祟一事,容琰为了救她,向玉镯之中输入了大量真气。
后来,又有祁渊等人的帮助,更是雪中送炭,助她击败原主。
从那一日开始,她便发现,玉镯的力量隐隐开始震动。
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在吸收天地日月精华,然后一举迸发的架势。
尤其是这几日,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随着玉镯力量的增强,她对外界的感应也在逐步增强。
就好像眼前的这个女人,只差一步,她就可以破析对方身上的秘密!
楚含烟似乎也嗅到了某种危机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今日她入宫,是为了跟燕皇商议一件要事。
这件事她不放心交托任何人,必须要亲自来说。
入宫之时,她还前来接应的宫人确认,皇上身边并没有旁人在。
没想到刚到养心殿门口,这个女人就出现了。
她绝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分明就是故意来捣乱的!
因为被这个女人搅得心烦意乱,她竟然忘了伪装!
同样,她也认为这个女人有问题,也想试探她!
两个人各怀心思。
“我们邶国自有灵丹妙药,岂是你们这些普通的药材能比的?”
“公主有这么好的药,为何不拿出来献给皇上?皇上早日康复,也好成为公主的倚仗,竞争太子妃之位岂不更有优势?莫非……公主嘴上说着关心皇上,实际上却是心怀鬼胎,否则圣女养的那只灵犬,为何就不偏不倚咬了皇上呢?”
楚含烟在她的目光之下,只觉得自己几乎无所遁形。
面对她接二连三的“逼问”,她渐感力不从心。
恼怒之下,她竟脱口而出:“你以为自己还能得意多久?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而你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罢了,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太子妃之位是我的,那个男人也是我的,我一定会把这一切全都抢回来!”
云璃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她。
她先前就怀疑,楚含烟很可能很久之前就来过燕国,并且与容琰有某种联系。
但容琰却说,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邶国公主。
如果那个时候,她根本就不是邶国公主,或者刻意掩藏自己的身份呢?
毕竟,没有人见过她面纱之下的真容。
或许揭开这张面纱,真相就会自动浮于水面。
楚含烟似乎猜到她的意图,警惕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