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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6(1 / 2)


,眼中精光一闪:“陛下是来看朔月的?”

谢从澜微笑不语,容凤声却是何等心明眼亮,一语戳破了谢从澜笑容面具下的心思:“陛下可是有求于我?”

屋里那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沉默寡言,容凤声暂且对这两人放弃希望,转而将兴趣投向了新来的谢从澜:“让我猜猜。陛下是想让我帮忙,将朔月留在自己身边?”

“说来惭愧,但我就爱这种俗套剧情。”容凤声笑道,“如果陛下希望这样的话,我很乐意。”

不料谢从澜却摇摇头。

朔月醒来,他自然希望朔月能留在自己身边。但如果有机会,他有更像达成的愿望。

今夜月光清亮,人心被映得清清楚楚,所有隐秘都无影遁形。

谢从澜向容凤声深深一揖:“我自幼身体孱弱,太医断定寿数不长,而今只愿得康健之躯。若得先生相助,感激不尽,愿奉上所有。”

似是怕容凤声误会,他又补充道:“不需长生,只要如正常人一般便好。”

自从知晓自己寿命短促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开始渴望生命,更渴望一切与旺盛生命有关的存在。

但这对容凤声来说毫无关系。他眯了眯眼,有些无趣地哦了一声,看起来不愿意接这个额外工作。

却在此时,房间里有人走出。

月光下,来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与宫墙飞檐漆黑的阴影交缠不清。

容凤声精神为之一振:“来了?”

被果断忽视的谢从澜抿了抿嘴,自觉退至一旁。

“多谢容先生相救。”黯淡月光下,谢昀的面容晦暗不清,看不清神情。他朝容凤声行礼,又看向谢从澜:“多谢陛下这几日的收留,我这便离开了。”

容凤声哎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身后又探出一个身影。

朔月匆匆追出来,头发没簪好,外衣还没披上,一身雪白里衣犹带斑斑血迹。他扶着门框,有些剧烈地喘气,但抬头时,那身影已经幽灵一般消失了。

容凤声跳脚:“你……”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功夫才把人救活,这么不管不顾地跑出来,是想让他做赔本的买卖吗?

朔月怔怔望向谢昀离去的背影,却没追上去,反而朝容凤声两人走来。

他谢了谢从澜多方寻觅,谢了容凤声救命之恩,神情沉静,整个人苍白而坚韧。而后,目光定格在容凤声身上,他轻声开口:“容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五日后,西郊小院门口。

谢昀照常在清晨推开门,一眼看见了门口蜷成一团的家伙。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清晨时分,地上还湿漉漉的,垂柳新叶叫雨水洗的更鲜亮,绿幽幽地在空中飘荡。在这清晨幽绿的炊烟中,朔月就抱着个包袱,蜷在谢昀家门口的屋檐下。

他似乎一直在竭力把自己缩成不大的一团,双臂抱膝,脸颊埋在包袱里,几缕碎发有些泛潮地贴在脸上。头发乌黑,更显得露出的那一点面色雪白。

心跳如雷。谢昀默然站着,想起那一夜他们的对话。

幽幽燃着的烛火下,谢昀一直没有开口,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信誓旦旦地说再也不见的是他,千方百计寻找容凤声给朔月医治的还是他。为朔月离开自己气恼不已的是他,但心疼朔月的遭遇、一直一直放不下的依然是他。

事实上,他并没有做好说话的准备——他只是想趁朔月未醒,看看他,然后离开。

许是这场死而复生耗费了太多体力,朔月一张面庞越发瘦削,衬得那双眼睛愈发大,黑黝黝直愣愣地望着他,好像顶门上不见了三魂,脚底下疏失了七魄。

终于到谢昀耐心耗尽、一刻也无法停留的时候,朔月绞着手指,轻轻问出了声:“你……你还要我吗?”

隔着三五步远的距离,那份紧张和惶恐被浓郁不散的药味儿和血腥味儿托举着,小心翼翼地触碰了谢昀的衣角。谢昀顿了顿。

他此刻应该想起什么,或许是刺进自己心口的那一刀,或许是朔月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什么都好,只要能支撑着他决绝地离开。

但不知为何,他眼前蓦然一阵酸涩。

“把事情处理好再说。”

这是他留下的唯一一句话。

五天之后的清晨,朔月来了。

湿润的晨风拂过面庞,带着乡野间清新的草木清香。在谢昀静默的注视下,朔月睁开了眼睛。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红嘴山雀。灰蓝色羽翼振动出一小片风,它昂首站在朔月对面的草地上,为新搬的家而愉快啼鸣。

意识溪水般缓慢流入脑海。

——这是谢昀的家。

庆元宫中他和谢从澜告别,照月堂里他向容凤声做了承诺。太皇太后已经薨逝,林氏一党已经清算,林遐更是已经身死。他确定了长明族人的诅咒已经终结,自己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他想,自己应该是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

于是他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第一次离开皇宫,一步一步走到了西郊,来到了谢昀的家。

彼时天色已经入暮。他风尘仆仆地站定,望向橘红天空下袅袅升起的炊烟,心中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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