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赤着脚踩在那些玻璃上,脚趾上全是被割破的伤口,但他像不知道疼痛一样,脚步沉重而焦躁。
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愤怒的情绪,脸上的表情生硬而怪异,眼眶通红,却掉不出一滴眼泪。
“知锐,停下来。”方裴胜严肃道。
方知锐没有理他,也不说话,继续把柜子上的玻璃奖杯扔在地上,碎片溅出门外,林沐菡和林西图都吓了一跳。
“方知锐!”方裴胜提高了音量。
能扔得东西已经被扔得七七八八,但方知锐仍不能发泄,他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又好像只是在漫无目的地打转。
琴盖被他猛地打开,五指狠狠按下琴键,响亮尖锐的噪音瞬间惊动了整座别墅里的人。
林沐菡把林西图拦在身后,鼓膜快要被那些杂乱的钢琴声震碎。余光里的林西图像是被吓到了,鼻尖通红,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方裴胜也忍受不了了,怒道:“方知锐,我再说一遍,马上停下来!朴阿姨不是告诉你了吗,有什么事要说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发疯!当初就应该听你妈的话把你送进医院里!”
不知道是哪个词牵动了方知锐的神经,他指尖的力道越发重,脚底板的鲜血把毛毯染得触目惊心,可没有人敢往前一步,踏入那个房间中。
不知为何,见到这副可怖的景象,比起恐惧,林西图的心脏更多地被一股莫名酸涩的情绪揪紧了,他买来的新玩偶就躺在床边,同样呆滞地望向房门外的人。林西图一怔。
“图图,你先回去睡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