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有别人?
林亦然顿了顿,应该打扰还是不打扰呢?
“我自己,我想见你,”里头人说。
声音熟,是白列。
看来是研讨感情问题了,林亦然收回停在半空中要敲门的手,还是回房间再说,反正霍竞回来了一定会来找他,回房,关门,不知道研究所宿舍的隔音不好,还是他听力太好,隔壁房间的对话他基本都听全了。
肯定是隔音不好,林亦然重新躺下,用被子捂住脑袋。
隔壁。
丁飞跃脱了外套,露出紧实健硕的臂膀,迷彩服下是黑色紧身短袖,把胸肌与腹肌勾勒得清晰,啪一声,他把配枪拍在桌子上,道:“滚,老子不想见,下次再跑进我房间别怪我一枪崩了你。”
白列蹲在窗台上,他展现出了自己本体,把研究所给他穿的白色连体衣崩得全是裂口,形象点就是,身上只挂了点布条。
在窗台下,还有一块齐齐整整的方形玻璃,白列单用指甲就把防弹玻璃给拆了。
拆了,但没弄乱丁飞跃的房间。
丁飞跃扫了眼靠墙摆放的玻璃,气不打一处来。
感情老子回来睡觉还得喝西北风。
“为什么不让我回部队,”白列没有了往日笑容,身后的尾巴耷拉在窗外,垂落成笔直的一条。
“让你回部队?”丁飞跃冷哼,“你是想让我为了你一个,把其他所有兄弟的命都放在刀尖上吗!带着你一个定时炸弹,我底下的兄弟怎么安心,他们的命不是命?”
“你信不过我。”
“我信不过怪物。”
房内陷入沉默。
“我保证不伤人,”白列举手发誓,目光灼灼无比期盼地望着丁飞跃。
丁飞跃懊恼,烦躁地很,又骂了句:“滚!”
白列垂下脑袋,沉默片刻后又抬起头,嬉皮笑脸:“队长,你做我配偶吧,我有了家属,研究所和部队的队员都会安心不少,尤其我家属是你的话。”
“.........”半晌,丁飞跃怒喝了句“草!”
他抄起手枪对准白列脑门:“你脑子是刮进龙卷风了吧,抽成这样?”
白列并不畏惧一把枪:“我肖想你很久了,否则我为什么要在部队里待着?”
丁飞跃从无语到震惊:“你认真的?”
“不然我早走了。”
“........你看上我哪点?”
“从头到脚。”
“.......”
丁飞跃抹了把脸,以前就觉得这小子和其他队员不同,老喜欢跟着他,不管接什么任务都喜欢拉他一起,他是有想过他脑子可能不正常,后来在一起久了也就忽略了。
“队长,你想想,你做的这份工作,天南海北的跑,到哪儿去找对象,不如就近找一个,和我凑一对,谈恋爱和工作两不耽误。”
是有点道理....
丁飞跃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差点被忽悠进去,淡漠地丢下一句话:“我对你没兴趣。”
“可是我要你,”直白而异常坚定。
白列就那么蹲在窗口,眼神里透露出固执,只要丁飞跃不答应他就不会走,就算被拖回实验室,他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回来。
良久,丁飞跃叹了口气:“回去。”
白列不动。
丁飞跃道:“先让我睡个安稳觉,回头考虑考虑。”
暗淡而固执的眼神陡然发亮,白列微微昂起身,耷拉的尾巴在身后翘起来,摇啊摇。
“现在把我窗户修理好,我不想在睡觉的时候嗓子里还要喝凉风。”
“这个嘛.....”白列表示很遗憾,“没法装回去,我的血液、唾液都没有粘性,没法修窗。”
枪支在丁飞跃掌心里利落得调了个个儿,握住枪身,用抢柄敲在白列脑子上:“下次给老子走门儿!”
“是,亲爱的队长,”白列眯眼笑。
“可以滚了。”
“我留下来替你挡风。”
“用不着。”
白列执拗。
丁飞跃啧了声,脑仁发疼,抽了腰间的皮带,退了裤子上床睡觉,面朝里眼不见为净,虽说白列是怪物,但自从他加入部队,白列就是他手底下的兵,以前喊他班长,现在喊他队长,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回,心里也拿他当兄弟,但怪物的身份不得不顾忌。
结果这小子,还存了歪心思了。
竟然想当他媳妇儿。
媳妇儿就媳妇儿,有个怪物媳妇儿就不怕他中弹死了。
心里这么想着,丁飞跃转了个身,恰好对上窗口处蹲着的白列,白列此时背对着他,心情好,尾巴在身后愉悦地摆动。丁飞跃抄起一只鞋子砸过去:“别拿你尾巴对着我!”
啪,鞋子砸到白咧脑袋上,白咧回头笑。
丁飞跃重新面朝床内,闭目睡觉。
白咧收起翅膀,轻轻一跃跳下窗户,落地一点声儿都没有。他本体高大,走在房间内还得矮下一些身形,在他腹部以下的位置十分平坦,不是他没有,而是他把自己的雄风藏在了体内,此时那个位置露出了庞然大物,然后躺进床里,抱住丁飞跃。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