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忆过,就算以前学过,应该也不记得。”
裴二闻言,若有所思。
军队一路快行,沿途经过几个村落。
裴二每经过一处,都命人到村中打听情况,自己也沿途仔细观察。
到了下午,队伍终于到乌定山一带。
走在最前的钱校尉等人忽然停下,裴二看一眼四周情况,转头建议李千夫长:“就地扎营吧。”
“好。”李千夫长点头。
下完命令,李千夫长抬头看向眼前的大山,又犯愁。
这山连着山,茫茫一片,只知敌人大致方位,不知具体情况,旁边的兄弟军又不配合,该如何剿匪?
“我去看看钱校尉他们怎么说。”李千夫长说着,驾马又去队伍最前头。
裴二抬眸,望向乌定山,片刻后,把跟在军中的张虎叫来,询问一些情况。
李千夫长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神情有些严肃,把裴二叫到一边,压低声音道:“那帮人还是藏着掖着,不过我隐约听见几句,什么山崖、小路,可能是已经有攻山的办法。”
裴二抬眸看一眼钱校尉等人。
李千夫长这时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道:“他们不给图,好在咱们也有。”
只是他们这张图,是临出发前陈将军给的,是通用的地图,肯定不如钱校尉他们几次攻山后,根据具体情况,重新标记后的地图详尽,不过也够看了。
“我看看,山崖的话,莫非他们想从这处攻山?”李千夫长指着图上一处说。
见裴二只看着图凝思,不说话,又道:“我看他们是想抢功,不打算带我们一起了,这该怎么办?”
裴二之前已经看过这张图,这会儿又接过仔细看,随口道:“我们刚来,不了解情况,不必急于攻山,他们不带就不带吧。”
李千夫长:“啊?”
裴二终于收起图,抬头看向他道:“先叫人埋伏在各处山道附近,见到有人下山就抓,看能不能拷问出山寨具体位置。然后派兵围住各出口,记住,要围而不攻。山寨里缺粮缺药,等他们撑不住,我们再攻。”
李千夫长闻言一愣:“你怎知他们缺粮缺药?”
裴二淡声:“方才在附近村落打听,山匪不久前刚到附近村中劫掠过,不抢人,专抢粮食和药材。但按我们之前了解,山寨中那位二当家还算讲江湖义气,平常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不准抢普通百姓。”
但如今,山匪已经直接到村子里抢普通百姓的粮,可见山寨中极可能缺粮。
“尤其他们从三个月前开始,不断壮大,从当初被剿得只剩两百人,到如今,增至一千多人。突然多这么多人要吃饭,缺粮的可能性更大。”裴二说。
李千夫长点头,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一旁的张虎听完,也忍不住敬佩。他就说裴百夫长怎么一路总让他们到村里打听,原来是为这些。
“另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位二当家最近应该有点当不了家。”裴二又道。
“这又从何说起?”李千夫长问。
裴二:“二当家的观念是劫富济贫、不伤无辜,与这帮什么都抢的人想法不一致。先前能压着众人,应该是他打了几次胜仗,有威望。但如今,这帮人能直接进村抢普通百姓,要么是那位二当家不知道,要么是他在妥协。
“无论原因是何,都说明山匪中领头的几个人之间不和。即便山寨不缺粮,我们这样围困下去,他们也会激发矛盾,先四分五裂。
“此外,就算考虑这些,摸清情况再上山,也比直接攻山稳妥。”
“有道理。”李千夫长听完他一番解释,不住点头,“那我们现在……”
裴二低头又看地图,道:“先扎营,埋锅造饭。”
“好。”李千夫长忙去下令。
不久,天快黑时,一匹快马忽至。
马背上的人身上绑着永丰镇驻地的旗帜,方至队伍,即刻下马。
来人快步走到李千夫长面前,单膝跪下拱手:“千夫长,陈将军的快信。”
李千夫长一听,忙道:“快拿来。”
那士兵忙解下腰间信,递上。
许是这边动静大,钱校尉等人都注意到,裴二也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
李千夫长接过信,借着火把的光,迅速看完,脸色忽变。
裴二走近几步,问:“何事?”
李千夫长抬头看向他,神情忽然有几分犹豫,将信递给他,斟酌道:“你……要有心理准备。”
裴二奇怪看他一眼,接过信,刚看几行,脸色骤变,忽然冷寒得吓人,漆黑眼底甚至漫上杀意。
“几时的事?”他用力将信纸攥皱,几乎是咬牙说。
“就在傍晚前。陈将军刚接到消息,就命我立刻送来。”送信的士兵回道。
李千夫长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斟酌安慰裴二:“唉,你先别太焦心,弟妹被抓走不久,兴许无事。”
只是这话说出,他自己都不太信。那帮山匪多是穷凶极恶之徒,沈小娘子那样好看的人被掳去,只怕……
唉,除非把她抢去的人,是山中那位二当家。听说此人虽落草,但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