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鼎火速离开皇宫,直奔高府而去,却被高府家丁,拦在侧门外。
“大胆奴才,岂敢阻拦本丞?”
高楠提前收到风声,及时赶来。
“卑职高楠,恭请苏大人福安。”
“苏大人登门,卑职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敢问,苏大人到此,有何贵干?”
苏鼎虚扶一把,示意平身。
“高大人不必多礼。我有事,找冯大人一叙。”
大局未定,冯忆荷若醒,则要坏事,高楠依计拒绝。
“小女尚未晨起,男女有别,苏大人恐有不便,望请见谅。”
苏鼎目色一黯。
“高大人口误,她不是你家女儿。”
高楠悠悠一笑,反驳得理所当然。
“名义不是,感情犹在。抚养之恩,孝顺之情,岂能说改就改?”
“反观而言,苏大人才是外人,小女闺阁居处,理应主动避嫌。”
听出话意,苏鼎错愕一震。
“你都知道了?”
高楠揣着明白装糊涂。
“知道什么?”
“苏大人高言,卑职愚直不懂。”
随从、家丁在场,苏鼎不方便明言,只能暗语。
“谁告诉你的?”
“是她,还是宁大人?”
高楠不答反问。
“是她,如何;是宁大人,又如何?”
苏鼎憋闷不快。
“二者,该当如何,你心里清楚。”
高楠凛凛身躯,屹然不动,立在门口,傲不失礼。
“若是她言,吾等自会护之;若非她言,自然相安无事。”
“苏大人宽心回府,静候佳音即可。”
苏鼎没好气地点破。
“你是想说,她的性命,捏在你们手中,我无从作为?”
高楠有意无意,轻动腰间佩剑,剑鞘细微之声,饱含威慑之感。
“既然送来,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日。”
“苏大人应该早就做好准备,冷静处之,不以慌乱,不是吗?”
苏鼎不惧刀剑,鄙薄以对。
“非她言之,你们却要推她出来顶罪,是也不是?”
高楠晏然否认。
“苏大人,把我们想得太过险恶。”
事关外孙女安危,苏鼎不肯轻放。
“那你,不让我见她,是为何故?”
高楠不冷不淡提醒。
“卑职前有解释,小女尚未晨起。”
苏鼎耐心有失,略显急躁。
“那就叫醒她。”
高楠从容不迫,轻松拒绝。
“卑职家风宽容,从来不会慢待任何亲者,请恕,不能从命。”
苏鼎怒火,积压在心。
“我可要带人擅闯。”
高楠故作好心,继续提醒。
“尹司台众位大人,正在寒舍小坐,等到公忙时辰,同往帝瑾王府议事。”
“请苏大人,三思后行。”
他礼敬有加,不乏一腔热忱,主动邀请。
“不如,也请苏大人,东院叙谈,以结同僚之谊。待到小女晨起梳妆,卑职便就派人,传她过来拜见。”
“苏大人,意下如何?”
苏鼎疑心四起。
“你想困住我?”
高楠低眸几分,掩去轻藐。
“卑职不敢。”
苏鼎眉宇,蹙起忌惮之色。
“那你想做什么?”
高楠巧言回应。
“这话何意?”
“难道不是苏大人,执意要见小女?”
被他牵着鼻子走,事或不妙,苏鼎打起退堂鼓,打算回府商议对策。
“我懒得与你牵扯来去。”
“高楠,我以话示诫,你们若敢动她,我必不遗余力,全数讨回!”
高楠一言一行,谦卑逊顺。
“是,卑职谨记。”
苏鼎扬长而去,高楠微笑行礼。
“恭送苏大人。”
……
杜菡萍离开皇宫,直奔宁府而去,奈何家丁禀言:大公子离府未归,已有一段时日。
她疑惑在心。
他,当真没有回府吗?
那他,会在何处?
皇上知我心意,话至一半,闭口不谈,着实可疑。
此计,或是宁大人所谋。
若我猜得不错,宁大人可能暂居帝瑾王府,可能安寝月溪府,也可能一直住在高府,用计牵绊冯大人。
此三处,我都进不去,至多择选一处,等在附近,或可与他,见上一面。
一路,杜菡萍细细思忖,最后吩咐马夫,停在帝瑾王府后门附近。
迂久,王府传出消息,帝瑾王大封重赏臣下之人,封正台,果然归他所有。
杜菡萍走下马车,吩咐随从,四下盯着,自己则在后门附近,来回踱步,翘首观察。
晨雾尽散,骄阳当空,她终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与宁云溪走在一起,闲态悦然,路过后门,似在游逛后院。
没一会儿,便见宁奉哲就近,从后门离开帝瑾王府。
杜菡萍满目惊喜,急忙上前,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