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嘴角微微抽动,面色略显尴尬,口是心非,回答他的问题。
“未知也。”
她之异色,难以察觉,曹新衡自是看不出一分不妥。
姜珞也是无有疑心,及时站出来,维护客人。
“就连子熙贤弟,都没能推测,此为何人,公主年纪轻轻,哪来这些谋思?新衡兄,莫要为难贵客。”
宁云溪暗自一惊,杏眸茫然,看向四师兄。
他竟无从料想?怎么可能呢?
大哥哥谋略,高出四师兄一筹?
以我观之,四师兄妙算,应是远超大哥哥。
按说,他不该始料不及,何故,秘而不宣呢?
周子熙沉默无言,深眸隐隐,若有所思,宁云溪尝试洞察,无奈,一无所获。
只一瞬,她便垂头丧气,由心挫败。
果然,在智者面前,我便是百无一用的庸才,越是不甘示弱,越显不自量力。
面对子熙贤弟,姜珞一如既往,赞不绝口。
“子熙贤弟,文思谋略,堪称卓异之才。不仅,护得我们周全,还能试探口风,从皇上、安大人口中,套出我们孩儿所在。”
曹新衡骄矜自满,轻易不肯夸赞他人,顺话一接,关心询问。
“话至此处,不得不问,我家孩儿,宸王顾念廷,最近过得可好?”
“林大人诈降,州牧台、密枢台和尹司台配合其中,周贤弟料定,这是你们谋夺封正台之计,另有预言,你们必然不会伤害廷儿。”
“事成与否?廷儿何在?”
比起闻听爹爹讲述,还是亲眼目睹四师兄才高,更令宁云溪震撼不已。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说的便是四师兄吧。
她凝眸师兄一眼,不吝表现钦佩,很快收回视线,礼敬答言。
“曹先生请宽心,令郎安然无恙,尊荣如旧。”
闻得喜讯,曹新衡心满意足而笑。
“那就好,多谢你们。”
姜珞睇目斜睨,直截了当,表达心中不满。
“新衡兄,好没意思,只知私问自家之事,悍然不顾兄弟至亲。”
曹新衡不屑一顾,自以为是,点破拆穿。
“无端这般大义凛然,你不就是想问你的爱女吗?”
说着,他故作轻慢,实则好心,微笑以对宁云溪,仗义代问。
“我们孩儿众多,大部分身在民间,一时之间,难以全部探知。近日,周贤弟费去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探得新衡兄一位爱女,名叫童珍栀。”
“你可识得此人?”
宁云溪微微一怔。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她细细思索,没一会儿,豁然开朗。
“我想起来了。”
“莫非就是冰清苑童掌柜三妹,童女娘?”
“前些日,童掌柜为着引荐会试之事,专门找过我,说是三妹二十岁生辰在即,熟读诗书,意愿入仕。我便想着,等到忙完眼前的事,请阿兄,引荐滕姑娘与她一同参加盛京会试。”
“没想到,姜先生爱女,近在我的眼前。”
提起女儿,姜珞唇际,立时泛起一抹幸福。
“小女拙劣,让月溪公主见笑。”
敬称,出人意料,宁云溪表露一丝惊喜。
“我今日刚刚受封公主,姜先生转瞬便知,远谋贤才,不言而喻。”
她正想着,小小宅院,藏龙卧虎,便听姜珞纠正。
“公主谬赞,这是子熙贤弟的推想。他说,此计建功,小师妹受赏,应能晋封公主之荣。”
逮着机会,他便是一句赞扬。
“果不其然,贤弟料事如神。”
周子熙听了许多年,还是难以习惯。
“无谓之思,却得姜兄称赞,弟实荣幸。”
曹新衡展望未来美好,忽而神采飞扬。
“难得见到月溪公主,我这就去,把弟兄们都叫过来,由着他们逐一询问自己孩子近况。”
“另外,听说王爷和公主,忙碌督护台寻亲之事,受累采集我们之物,也帮我们寻亲。”
见他又在想着,给别人添麻烦,周子熙万般无奈。
姜珞眼疾手快,拦住他的去路。
“新衡兄,怎可横冲直撞?你要寻亲,合该上问王爷和公主尊意,取得允准,方可采集。贵客在此,一切都要依礼而行,你懂不懂规矩啊?”
规矩礼数,谁人都懂,曹新衡看出帝瑾王德厚,于是乎,任性妄为,振振有词。
“方才,王爷便有高言,不必在意身份头衔,你没听见吗?”
“再说,我们都是民者,哪来这些规矩?从小就没学过。”
“从小到大,爹娘、先生教诲,皆是权贵不得欺压百姓,否则,从重论处。”
知他故意欺负老实人,姜珞忿然作色,气得不行。
“哎呀,你可真浑。”
趁有空隙,颜瑜急忙安抚。
“二位先生,稍安勿躁。”
“多谢姜先生,以礼相待。”
“曹先生尽管去吧,本王允之。”
唯恐新衡兄犯浑出事,姜珞挺身而出,代他美言。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