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暄枫夺门而出。
宁云溪转眸,看向宁奉哲,言语试探。
“我有意引导,大哥哥竟不提醒二哥哥一句?”
“父亲母亲偏爱二哥哥,他自是不用受罚的。只是可怜四妹妹,要受委屈了。”
“大哥哥不心疼四妹妹吗?”
宁奉哲温柔,一如平时。
“你才是我妹妹,我只会心疼你、陪你罚跪。”
以前世对他的了解,宁云溪早有猜想,他会选择袖手旁观,所以谋有此计。
但在亲耳听见他的冰冷无情时,她还是微微一惊。
继而,低声一笑。
“大哥哥淡泊一切,我不能及。”
“母亲若有大哥哥一半的断情绝爱,事必能成。”
“只可惜,她终究放不下爱护亲女之心。”
宁奉哲莞尔,不表露一丝内心。
“母亲爱护你,我亦是心疼你,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宁云溪漠然一眼,没了笑容。
“大哥哥还不打算说出实情吗?”
宁奉哲佯装不知。
“什么实情?”
“我说的就是实情,我确实心疼你,而且是只心疼你一个人。”
“你要是跪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大哥哥替你看着,若有来人,便第一时间告诉你。”
宁云溪无动于衷地别过眸子。
“不必了,我不累。”
宁奉哲付之一笑,宽容以待。
“好,我听你的,那就一起跪着。”
宁云溪清冷以对。
“四妹妹这把火,放得极妙,正好解决了母亲的燃眉之急。”
“是大哥哥想的主意吧?”
宁奉哲浅浅抿唇。
“我什么都不知道。”
“母亲智谋一向高于我,你明知道的,怎会怀疑于我?”
“且母亲有容人之心,以前对待五妹妹,亦是这般眷顾。”
“我猜,这次的事,应该她出的主意吧。”
宁云溪扯了扯嘴角。
“以前,我也以为大哥哥智谋,稍逊于母亲,直到前……”
她戛然而止,差点说漏嘴。
直到前世,发生了许多事情,她才发现,但凡涉及大哥哥利益的事,他绝对不会失算。
原来,他只是装糊涂,藏巧守拙,故意表现得像是不如母亲的样子。
毫无意外,她也被瞒过去了。
就像今日,他收买湘竹苑的家丁,她亦是被他算计其中。
宁奉哲扬起一分疑心,立即询问。
“前什么?”
宁云溪略略一想,很快有了说辞。
“我想说,直到前段时间,湘竹苑大火,我看见大哥哥带着母亲,一路跑至湘竹苑解救二哥哥……”
话音未落,宁奉哲便急于纠正。
“那件事是母亲料到的,我不过是跟着她罢了。”
宁云溪看破,浅浅一笑。
“难道不是大哥哥有意暗示吗?”
宁奉哲眸底,隐着一分难以察觉的狡诈。
“你又没有亲眼目睹,何以做此猜想?”
秋璧默不作声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偶尔眨眨眼,有时挠挠头,并不是每一句都能听懂。
宁云溪随意整理了一下裙裾。
“明摆着的事,何需亲眼看见?”
“那一次,怕不是大哥哥暗示得晚一些,有意让二哥哥出事的吧?”
宁奉哲笑了笑,并不承认。
“那是我的亲弟弟,我图什么呢?”
宁云溪直接点破。
“跟今日之事,目的相同。”
“挑起憎恶,他们便会苛待于我,然后大哥哥陪同罚跪,好人便全让你一个人当了。”
“大哥哥,好谋算。”
“你是不是还想说,即便千夫所指、全天下都责我任性不孝,你依旧站在我这边,相信我的为人?”
前世,他不知做了多少这样的事。
奈何计不如人,她竟浑然不觉。
宁奉哲仍然矢口否认,还演出了痛彻心扉的样子。
“溪儿误会了。”
“我确实相信你的为人,但只是单纯地关心你,而非另有谋算。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好意,但请不要冤枉我。”
“父亲母亲冤枉过你多次,你深知蒙冤的委屈,怎忍这般待我?”
宁云溪实在没忍住,翻了一次白眼。
“大哥哥既是单纯关心,那必定已经为我,想好了应对之策吧?”
宁奉哲收拾心情,故作勉强撑起一个笑容。
“那是自然,方才父亲错怪你时,我便开始思索破计之策了。”
“溪儿放心,大哥哥会永远保护你的。”
宁云溪没了耐心,语气一冷到底。
“要说便说,别扯这些没用的话!”
宁奉哲目光之中,迅速掠过一分凶狠,继而,又忽然落为平静。
“薇儿一直养在深闺,不谙世事。”
“先前她问我,帝瑾王是何人物?我对她说,只是一介草民罢了,册封为王,只因略得民心,由百姓们硬生生抬举上来的。”
宁云溪容色一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