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脸色难看,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老人则一脸凄惶地看着万安宁,带着几分哀求地说道:“姑娘,你还记得我不?”
万安宁皱眉仔细看了老人一眼,似乎是有点面熟,但她却没有想起这老人到底是哪个。
“我们见过吗?”
老人苦笑一下:“你不记得了?我就是几个月前卖给你一道街36号房子的老王头啊?”
万安宁顿时了然:“原来是你呀。”
她又转头看向老人旁边的中年男人:“那这位想必就是你儿子了?之前逼迫我放弃房子拆迁补偿的人,就是他吧?”
王国峰冷冷的哼了一声,似乎很不服气,但却被老王头狠狠的踹了一脚。
骂了一句:“家门不幸啊!”
又向万安宁深深鞠了一躬:
“姑娘,这件事是我们错了,我儿子他们也已经得到了惩罚,您看您能不能网开一面,就这样算了?”
不等万安宁说话,王国峰就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爹,你求她有什么用,她不过就是运气好点而已,国棉厂的事,她一个女人家的怎么可能说的上话?”
老王头伸手在王国峰的头上扇了一巴掌:“你个混账东西,瞧瞧你都做了什么混账事,还不赶紧给人道歉,你是想要气死你爹吗?”
王国峰不服气:“你还说呢,爹,要不是你那么快把老房子给卖了,害咱们家损失那么一大笔拆迁补偿款,我至于做出那些事吗?”
老王头脸色一僵,他又何尝不后悔房子卖掉,一想到比房价高出那么多的拆迁赔偿款,他就后悔得捶胸顿足。
为此,张玉柱在他跟前炫耀拆迁补偿款的时候,他还跟多年的老邻居张玉柱直接翻了脸,更是毫不掩饰地抱怨张玉柱多管闲事,才导致他贱卖的房子,损失了那么大一笔钱。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儿子和儿媳的做法,选择了不闻不问,他以为以儿子的本事,即便不能把全部的拆迁补偿款拿回来,哪怕拿回来一部分,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他们但一分钱没拿到,儿媳和亲家母却被关了起来,儿子的工作也因此丢了。
他夜里悄悄带着东西去厂长家里,求厂长能对儿子网开一面,希望能够保住儿子在国棉厂的工作。
经过他再三恳求,厂长才勉为其难地告诉他,不是厂里要为难他儿子,而是他儿子最近的小动作太多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老王头再三思索,好像他儿子最近所有的小动作都是冲着一个人去的。
回到家之后,老王头开始询问王国峰他做的那些事的一些细节。
父子俩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为啥明明没什么身份背景的一个人,却能让他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最后老王头决定,先带着王国峰向万安宁道歉求情,管怎么说只要万安宁这边不追究,以王国峰的人脉,应该是可以把事情给摆平的。
父子俩来到酒店门口,老王头看到酒店门口还没拆除的条幅,条幅上的字,让他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
老王头不明白儿子为何如此如鲁莽,说什么那女人没一点背景,要是真没一点背景身份,她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住在这个酒店?
他难道就没有好好的调查一下,这个酒店现在住的都是什么人吗?
不等老王头跟王国峰把话说清楚,他们就看到万安宁从外面回来了。
父子俩顾不得太多,忙上前把安宁给拦了下来。
万安宁静静的看着父子俩,感觉他们像是在唱双簧。
“麻烦你们让一让,要吵架的话可以到一边去吵,我要进去了。”
老王头愣了愣,眼看着万安宁绕过他们,就要进入酒店,顾不上许多,直接“噗通”一下跪到了安宁的前面……
万宁吓了一跳,他刚想躲避,就被老王头拽住了裤脚。
“姑娘我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吧!”
老王头大声哀求,瞬间引来许多路人的围观。
而王国峰则握紧了拳头,对着万安宁怒目而视,仿佛万安宁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样。
“你别逼人太甚,我爹这么大年纪了,都给你下跪了,你还要怎样?”
万安宁气急,指着王国峰怒骂:“你这个人真是不孝,有啥事不能自己出头解决,你爹这么大年纪了,你为啥还要逼他下跪,来为你这个不孝子求情!”
她的声音也不低,一下把老王头下跪的原因,全都推到了王国峰的身上。
那些围观的路人,还没来得及指责万安宁,听说是王国峰逼迫自己年迈的老爹向别人下跪,来给自己求情,瞬间把责备的目光转向了王国峰。
“这人真是过分,都几十岁的人了,自己做事不能自己担着,还要把老爹拿出来丢人现眼。”
“可不是 ,自己做错了事,磕头下跪也给自己担着,怎么能让那么大年纪的老人家出面来求情呢?”
“看到这老人家,我就想到了我儿子在外面惹了祸,我去给人赔礼道歉时的样子,不过我儿子才几岁,我真的很难想象几十年以后,我儿子还让我这样去向人赔礼道歉,那我还不如没有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