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师可是锦哥儿犯了什么错事,您要请辞?”宋南知对贺辰安还算客气的问道。
贺辰安拱手作揖,也不掩饰的直言:“那日锦少爷所作所为,在下都在场所见所闻,原以为锦少爷只是平日懒散了些,不曾想他还有如此一面。”
想到那日之事,贺辰安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如此品行的学生,恕贺某无能为力,不能将锦少爷矫正回来。”
“特来请夫人和世子,另请高就,放我回山中深居。”贺辰安说完再次朝柳月如作揖。
宋南知慌了,若是连贺辰安老师都要请辞,那他的锦哥儿真真是要成为京都的笑话,他也会成为同僚的笑柄。
他忙开口挽留:“锦哥儿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贺老师再给他一次机会。”
“古人云,孰能无过,知错就改,亦是好的。”
宋南知说完满是期待的看向贺辰安。
贺辰安不语,去意已决。
柳月如见此,目光看了眼身侧的严妈妈。
严妈妈会意,将事先准备好的银两和一些书籍包好,一同拿来递到贺辰安老师的手中。
“这段时日有劳贺老师了,这里面是二哥新得得几本书籍,等会我回让管家安排马车,宋贺老师回去。”柳月如起身说道。
贺辰安微微颔首:“有劳夫人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文华轩。
宋南知怒火中烧,质问:“你为何要如此就放他离开?”
“贺老师去意已决,夫君觉得我们还能拦得住他吗?”柳月如反问。
“既如此,不如好聚好散,毕竟这不是贺老师得问题,是锦哥儿做的事情,太令人失望了!”柳月如说话得语气也重了几分!
宋南知跌坐回绣墩上,自己想方设法要托举得锦哥儿,一下回到了原点!
“夫君也不用太担心,祖母说了,锦哥儿天资聪明,他日后只要改过,好好学习,一定还能高中榜首,仕途顺遂得。”柳月如带些淡笑安慰。
宋南知看着她脸上得笑意,只觉格外得刺眼。
他又怎么能忍受言哥儿比锦哥儿优秀。
要是靠着锦哥儿读书考取功名,这要等很久得时间。
可言哥儿不同。
他是太孙得陪读,起点就高,结识得人和所用得老师都是人中龙凤。
纵使有千万不甘,宋南知此刻也不敢多言,要怪就怪锦哥儿自己咎由自取!
外界刚刚爆出宋时锦的苛待下人之事,又传出他半夜怕鬼尿床之事,如今。
贺辰安老师离去的马车再次将宋时锦的臭名推到大众的耳边。
百姓对此窃窃私语。
“唯一愿意来侯府当那位宋大少爷的贺老师都离开了,日后看谁还敢当他的私教!”
“还是拉倒吧,给再多银子都没人敢去,听说早些年他院中的有个叫阿离的下人,就是被他逼死的,难怪他会半夜吓尿。”
“听侯府下人人,他们侯府闹鬼呢!”
百姓听了汗毛竖立,都绕着侯府走,生怕沾上不干净饿东西了。
宋南知离开后。
叶桃脸色暗沉的从外面回来。
她伸手将严妈妈拉到一边。
“怎么?”严妈妈不解的问。
“严妈妈,夫人早产的事情都查到了。”叶桃有些严谨的偷瞄了一眼柳月如。
“既然打探到了,就说来,何必这样鬼鬼祟祟的?”柳月如故作镇定的说。
叶桃有些为难:“夫人,我说了您别伤心。”
柳月如垂眸心疼自己那还未谋面的孩子:“都过去这么久了也该释怀了,直说便是。”
“这段时日顺着府里的线索一直询问,最后得知,那日元姨娘特意朝下人打听了夫人的行程,在夫人走的那条小道上提了桶油,不知怎的就这么赶巧,偏偏在路中间摔倒了,一桶油也都洒在路上。”
“当时,元姨娘自己打扫的,肯定是她故意不打扫干净,平日那条路下人们都不怎么走动,也就夫人从院子出来时常抄近道走它!”叶桃越说越气愤!
完全没有注意到柳月如那张越发森冷的秀脸!
“我还听说,夫人早产的时候,元姨娘就守在夫人院外不远处偷偷听着夫人院内的情况,她怎么能这么歹毒,害了夫人还不够,还要害方姨娘!”叶桃气的浑身开始颤抖。
柳月如却红了眸子。
“那孩子,你们见了吗?”她有些于心不忍的问。
叶桃终于发现柳月如的不对劲,一时慌了,她上前安抚柳月如:“夫人大少爷已经入土为安了。”
严妈妈跪到柳月如跟前:“那时夫人大出血,我们担心夫人的安危一直守在夫人的身边,大少爷是被那时赵婉燕姨娘和云霓小姐抱走的,听闻全身黑子,已经没了气息,她们怕夫人伤心,就抱走埋了......”
柳月如的双手一节节的收紧,指腹发白!
每年的中元节她都会去孩子的坟头给孩子烧纸,陪他说话,可她却是连孩子的一面都未能见上,这事同根刺般,扎在她的心中。
“我早产之时,世子又在何处?可有告知他?”柳月如强忍心中的不适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