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这样丝毫不留后路情面的争吵,每一句都是奔着不再有可能和好的绝境去的,陆子行本该高兴的,可听着安夏字字戳心的自我贬低,陆子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是不想他们再和好,但也不想看到安夏这样自暴自弃。
看着陆北川阴沉的侧脸,陆子行陷入犹豫,纠结再三,他主动走上前跟陆北川解释。
“是清予有事才让我过来陪着安夏。我们睡着之前分得很开的。”
陆北川撇去一眼。
那一眼里藏着太多深沉的情绪,虽然陆子行看不懂,但却莫名有些心虚。仿佛自己隐藏许久的心思被人发觉戳穿了那样。
安夏并不在意,自己拔了手上的针头拉着陆子行要走。
“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肮脏的人眼里看什么都是脏的。”
陆北川立马伸手拦住,抓住她的手,用力按住她手背上不断冒血的针口。
知道刚刚是误会她和陆子行了,这会安夏的话说的难听,陆北川也没反驳什么。
“撒手!”
他想息事宁人就此掩过刚刚的误会,可安夏不愿意。
想到他刚刚在医院抛下自己去妇产科陪明希羽,现在却又以受害者的姿态在这里上演所谓的捉奸的戏码,安夏就觉得恶心。
“拿创可贴来。”陆北川对旁撇下一句。
陆子行虽然不服,但看到安夏手上的现状,也只能赶紧去找。
拿到创可贴把安夏还在冒血珠的针口贴上,陆北川直接下逐客令。
“出去。”
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在这狭小的只有他们三个人的空间里不需要说得明白也知道是在让谁离开。
陆子行蹙眉,显然不愿意。
但陆北川杵在面前,身上的气场强势可怕,从小就被他压制惯了的陆子行也只能本能害怕地先行离开。
不过走之前他还不忘跟安夏留下一句叮嘱:“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叫我。”
安夏已经不想应了。
这就是江清予说的能跟陆北川面对面抗衡的人?
门面还没撑足半分钟呢,就赶紧撤了。
看着安夏手背上的情况好些了,陆北川才松开手。刚刚抓得太着急,拇指指腹山不小心沾上了安夏的血。
虽然已经干了大半,血迹的颜色也逐渐变暗,但看着还是触目惊心。
“疯了?自己拔针头?你也不怕飙血?”
陆北川拧眉看着她。
安夏觉得自己大概是过敏还没完全退,脑子还是晕的。她居然从陆北川的语气里听出几分担忧的意思来。
真是活见鬼了。
难道是刚刚拔针太猛留了太多血低血糖了?
“用不着你管。”安夏偏过身要走出去,但陆北川侧过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是让你在输液室等我?为什么要走?”
“你去看别的女人,让我留在原地乖乖地等。我是你养的狗吗?还要事事都听你的。”安夏不免觉得好笑,他现在到底哪来的立场和的自信说出这种话来。
“你跟我闹也要有个度。跑来这种地方输液你也不怕染病?你就这么作践你自己?”陆北川面露嫌弃的扫视着周围。
发霉的墙壁,发黄的日历,座椅上零零碎碎掉的差不多的皮,地上深色的鞋印也不知道是何时踩上去的,都包浆得深入地板表层蹭都蹭不掉了。
这四周就透露着三个字:脏、乱、差。
“作践?我不是从三年前就开始作践我自己了吗?怎么那时候也没看你说我。”安夏唇角弯起讥讽的弧度。
陆北川面色绷紧。
三年前。
她的意思是从他们结婚开始就一直在作践她了?
“既然你也准备好了离婚,那接下来的日子就不要再互相越界了。我不管你跟明希羽之间怎么样,你也别插手我的私生活。尤其是今天这种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
说完,安夏顿时觉得自己的乳腺都通畅了。
终于今时今日她不再处于这段婚姻的劣势方。她也能站在平等的线上自由地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不担心陆北川听了会生气。不需要再想方设法地包装成陆北川能接受的说辞。
这样似乎对彼此都方便都自由的要求听在陆北川的耳边里没有半分高兴,甚至他的脸色还更加难看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划分清楚距离了?”
安夏点了点头。
“算是除了两千万以外的两清吧。对彼此都好。”
安夏不知道他为什么听了之后反而更生气了。
这样说开了岂不是更方便他以后肆无忌惮地去找明希羽,不需要再顾忌她,更不需要再听她那些冷言冷语。
反而是更方便他的模式,结果他看起来还更不乐意了。
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不过安夏也不是很在意,也不想为此浪费精力体力的多想。
反正她从来都是看不懂陆北川的。又不只是这会才看不懂。
“两清?”陆北川眸色完全沉下。像是暴风雨即将席卷来前风平浪静的海面那样。
平静,却又深不可测。
“行,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