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也曾动摇过,他吃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也想稀里糊涂的把这事办了,可他还是做不到,甚至越吃越清醒。
王彪遂如实的坦白道:“我也是个男人,我在刚捡到你的时候不是没动过那个念头,只是你那个时候犯病犯得厉害,稍微受点刺激就如同痫疾发作一样。我吓坏了,我不敢动你,后来你的病还没治好就怀了孩子,我对你更是小心翼翼的,待你病快痊愈的时候,厉衡便找来了……”
说起来也是阴差阳错,纵是王彪动过这个念头,可苍天偏是没给过他这个机会。
眼下,机会就摆在面前,满朝文武都祝他们能生个大胖小子,但王彪却发觉虞清仪并不清醒,他既不想乘人之危,也不想受这种嗟来之食。
“小花,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也是第一次,这种事我是会记一辈子的,但我很清醒你即便今晚踏出了这一步,你脑子想的也都是厉衡。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希望做这事的时候,另一半会想着别的男人,那还不如像沈应舟一样,压根就不动这个心思。”
他的意思,虞清仪又何尝不懂?
有些事儿,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臣子都能点破——她在这份感情里有多少是报恩?有多少是向往?又有多少是任性和叛逆?
唯独虞清仪自己陷在厉衡撒手人寰的情绪里走不出来,她去找沈应舟吃酒,非要吃得不省人事才肯罢休,她又找王彪替代厉衡想要从此换个男人彻底翻篇,但她紧张生涩的模样,让王彪都看出来她在勉强自己。
这样的她,让王彪心疼到了极点。
王彪干脆起身,紧紧拥住虞清仪道:“小花乖,咱不勉强自己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儿……你相信厉衡没死,我就陪你一起等他回来。”
那一刹,虞清仪再也绷不住了,眼角的泪水顷刻间夺眶而出。
她一直逼自己承认厉衡已经死了的事实,但她的心底却告诉她——她没看到尸体啊!她凭什么要承认他已经死了?
虞清仪低声道:“可这是新婚夜啊……我这么哭会不会有点不吉利……”
“别管这些,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一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相信厉衡会回来的,如果厉衡真的死了,洋人早就把他的尸体示众了,还能等到它腐烂不成?”
“可他若是落海淹死了呢?”
“他若是落海,定会在海里漂到有渔民发现了他,说不定现在他在某个渔民的家里养伤,又或者是失忆了……就像当初你坠崖后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也像你现在这样疯疯癫癫的,甚至不愿理政……说起来,你们的感情都是一样的,你没发现吗?”
虞清仪不得不承认,王彪这么陪着她,比她强迫自己去翻篇、去遗忘,感觉好太多了……
她哭着哭着突然笑了出声:“我才不会跟他一样呢!我会好好的理政,绝不会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我相信你。”王彪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强迫自己把生理上触发的感觉都收回去,这个笨蛋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心,也不知道把旁人搞得有多难受,“吃点东西吧,拜堂回来后还没见你吃过东西呢。想吃什么,我去厨房给你做。”
“我想吃你做的鱼……不知道厨房还有没有……”
“有!这么大的婚宴,厨房备的食材可多着呢!乖,在这里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吧。”
虞清仪突然握住他的手,王彪发现他跟虞清仪相处的时间不算太久,但她的每个细微的动作,他都能领会到位,她心里不舒服的时候,最怕被一个人丢在某处。
有时候觉得她强悍得让人心生敬畏,有时候她又像个小姑娘一样。
这一夜,王彪下厨给虞清仪做了鱼,并打趣的道:“往后这个王府就是你的了?”
“他没回来之前,我替他代管吧,若是他回来了,我立马就把这王府还给他。这千斤重担,可不是那么好背的。”虞清仪一边吃着鱼,一边设想着往后的事,“等他回来了,咱俩就出去云游四海吧,反正到时候我肯定累了,累得看到奏折就脑袋疼。”
“好啊,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
说实在的,王彪许久没看到虞清仪吃鱼吃得整张小脸蹭的都是油的模样了,比起勉强自己跟他做那种事,还是看她多吃两口饭让王彪心里舒坦。
“对了,你在大不列颠见到利刃了吗?”
“没有,他当时自己过来的。”
别说是利刃,在回到魏国后,她连拓拔烁都没看到,想来拓拔烁只会在她危险的时候出现,她没办法平白无故的把他召唤出来。
“那个四喜,你也没见吗?”
“没有,我不想见他。”
王彪摸了摸虞清仪的小脑袋道:“到现在还在生他的气啊……”
“你是不知道他这些年都跟厉衡一个鼻孔出气,每次都帮着厉衡劝我服软。”
“但你不服软就会落下一身伤,不心疼你的只要给你上药就好,心疼你的才会劝你不要再忤逆他。”
虞清仪虽然清楚这个道理,但还是不想搭理他。
“乖,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把他们都找回来吧。这个府邸是需要好生打理的,你还得操持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