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屿的话像是一颗炸弹般在我脑海里炸开。
我蓦地止住脚步,身体顿时僵在原地,若不是乔千意眼疾手快,扶住了我的手,恐怕手上的奶茶也会倾洒一地。
“梦屿,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那边,陈梦屿急得直跺脚。
“哎呀,余晨澜出车祸,现在正在抢救室抢救啊。”
闻言,我心脏重重一跳。
芳芳中了余晨澜的情蛊,余晨澜如果车祸死了,芳芳绝对不能独善其身。
心里越来越乱,明明马上余建华就会来芙蓉镇劝余晨澜,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别急,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们,安抚好芳芳。”
挂断电话,我转向乔千意,沉声道:“千意姑姑,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我陪你去。”
看着乔千意那用粉底都盖不住的黑眼圈,我摇了摇头。
“不用的,这是我朋友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你昨晚赶路一夜没睡,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说完,我转身朝着中心医院急诊大楼走去。
与病房不同,急诊室外人来人往。
我到的时候,李芳芳穿着件银色羽绒服,正双目通红地在门口外来回踱步。
她举着手机,一边走,一边哭道:“妈,求你了,救救他,钱我以后还给你”
“十万是很多,但那是一条命啊”
“我知道的,晨澜他不是坏人,我答应了一毕业就和他结婚的,可他现在”
“不行啊,你们为什么要拆散我和我男朋友,三十万算我借的,不是用来买断我和晨澜关系的。”
电话挂断,李芳芳双腿一软跪在了急诊室门口。
我和旁边陈梦屿对视一眼,将李芳芳扶了起来。
“小染,我男朋友出事了,医院让充值至少十万块钱,可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我家里人也不愿意帮我。”
李芳芳哭得身体微微发颤。
我看着她这般模样,心里很是难受。
李婶子哪里是不愿意帮芳芳,她这是不愿意帮余晨澜。
十万块对于现在筹开超市的李家人来说不是一笔小钱,而且李婶子也不傻,自然知道李芳芳这个男朋友不是真心对芳芳好。
我看着急诊室门上亮着的红灯,心头越发烦闷。
“芳芳,你先别哭,钱的事我想办法”
李芳芳愕然抬头,大哭着颤声道:“可我怎么能花你的钱,你从小到大过得这么苦,好不容易才”
“别说了。”
我拍拍李芳芳肩膀:“钱我不是给余晨澜花的,你去那边先坐下等消息,梦屿你和我一起去缴费,我对这里不熟悉。”
“好。”
说完,陈梦屿带着我火急火燎地朝着收费处走去。
“陶安染,我有一个很残忍的想法,如果余晨澜这次活不过来了,那芳芳身上的蛊是不是就解了。”
陈梦屿言语中带着一种极其纠结的情绪,应该是很艰难才说出这番话。
“那情蛊和一般的蛊不一样,余晨澜如果死了,芳芳会给他陪葬的。”
我深吸了口气,混杂消毒水味的空气进入胸腔的刹那,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吓得旁边陈梦屿一把扶住了我,急道:“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喘气道:“孕反,问题不大。”
“喂,你们两个还交不交费?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窗口传来收费员不耐烦的声音。
我连忙压住恶心,把证件和银行卡递到窗口里。
此时我无比庆幸自己当初跟着张子君做项目攒下些钱,这才能在关键时刻,毫无顾忌地拿出钱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交完费,陈梦屿走在我旁边,气道:“当初进社团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种人呢?太恶毒了,当时我居然还劝芳芳和他多接触。”
“知人知面不知心,希望他能撑过去。”
我低垂下眸子,无奈叹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在我垫付十万的面子上,给芳芳把蛊解了。”
事实证明,人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我们还没走出收费窗口所在的大厅,陈梦屿就接到了李芳芳的电话。
电话那头李芳芳哭喊出声,而我则将李芳芳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余晨澜他不行了!怎么办啊”
陈梦屿面色一白:“我们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