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走后,张柔原本还水灵灵惹人怜爱的眼神的露出了极大的凶狠和不耐烦。
此刻仿佛谁也不懂她的心思,原本以为回了将军府可以以平妻的身份在将军府立足,结果只等来通知她做妾室。
穿不得大红嫁衣,穿不得大红衣裳,往后穿在身上的红只能是水红色,连桃红色都不能,因为那是贵妾才能穿的。
她恨自己的出身,更恨染七借身份压人,让她沦为妾室,也怨李天不争取,说什么爱她,结果还不是一口一句让她忍忍。
明明今晚是洞房花烛,结果却要来伺候一个中风的老太婆,李天也只是一句一句辛苦了,就把她留在了这里,门外是看房的丫鬟,明明有下人,却无人帮忙。
张柔此刻也厌恶老夫人,明明中风了,却能叫她一个人的名字,就不能换个人叫一下?叫染七不行吗?
尤其是听到床上的老太太还在“柔儿柔儿”的叫着,心里忍不住的火气“叫叫叫,就知道叫,不能换个人叫吗?”
老太太也不想,可谁让老太太只能发出这两个音符呢?只能选择闭嘴。
一夜,张柔根本就没有管老太太的死活,自己找了个软榻休息,次日还故意弄得蓬头垢面,装得是劳累了一夜的模样。
而经过一夜的时间,昨晚中风的老太太忽然能说话,的消息传遍了尚京城。
随之一同传出的还有张柔如何尽心尽力照顾老太太,如今老太太只认张柔一人的好名声。
有人说老太太不知好歹,染七为她遍寻名医换不来一句好,也有人说张柔是将军府的福星,救了李天不说,还让中风的老太太开口说话了。
总之,一夜之间张柔的名声传遍了尚京城,都说这人是个好的,不然老太太怎么就认这一个人呢?
李天很欣慰,甚至觉得这流言非常的有道理,和张柔在一起的他做过最正确的事。
完全没有想过,若不是听了他的噩耗,老太太压根就不会中风,当然,李天是不知道这事还是染七下的药。
坚信了这个事实的李天对张柔越发的好,更是把张柔看重,并且心疼她,当然这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的看重而已。
“柔儿,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你一回来母亲的病都好转了”
“这是我该做的,母亲好了,我心里才安心”
“母亲对你甚是喜爱,往后你要多上上心,争取让母亲早日康复”
“早点康复不应该找大夫吗?”当然这话张柔没有说出口,反而是含笑答应“我会的夫君,照顾母亲是我应该做的”
“我知道辛苦柔儿了,为夫会好好补偿你的”
“补偿?你能让我当正头娘子吗?还是说把染七赶走?”这是张柔的想法,但是也只能憋着。
虽然李天自回府后就从未去看过染七,看似染七可怜,实则她的吃穿用度都是府上最好的,连小厨房都只有染七一个人有。
别以为张柔不知道,染七燕窝都是吃的最好的,更别说那些个华丽的珠宝首饰,尤其是染七时不时还来她面前走一圈,张柔妒忌得眼睛都红了。
张柔只以为染七都是花的将军府的银钱,李天说什么爱她,结果也不把府里的掌家权交给她,害得她还是这么寒酸,还得照顾一个老太太。
可是张柔如今的状况就好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人人都道她孝顺,是她让老太太好转,若是她一个做不好,或者不干了,那些人的唾沫星子不得把她给淹死了才怪。
其中最大的顾忌就是李天,若是张柔这时候表现出一丝不耐,肯定会让李天对她失望。
此时的张柔还没有意识到,李天根本就是把她当治好老太太的良药了!
“将军说哪里话,照顾母亲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还能要将军的补偿呢?”
“柔儿就是这么善解人意,我最爱你这点了”
忽然张柔的神色又变得有些尴尬加难以启齿的模样,看得李天都着急了“柔儿这是怎么了?”
“夫君,我没事,只是....”张柔说了,但是没有完全说就是了。
“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唉,只是我今日想着天气越发的冷了,给老太太屋里加点碳火,平日我在软榻上小恬歇也不至于冻着,结果管家却告诉我现在还不是买碳火的时候,需要跟夫人报备”
“夫君,我只是身体不大好,比常人容易受冻,想要一盆碳火而已,没想到...,不过没有碳火也是没关系的,我可以忍的”
府里一应的吃穿用度都是由当家主母安排的,若是有其他请求和开销都得报给夫人,得到首肯才可以。
甚至府里连一日三餐之接,主子们想加个餐都没有人会做,因为没那个规矩,不像染七院里,随时随地的都有一些个小零嘴。
“她染七就是这么掌家的?此事我定要与她好好说道说道”
“夫君不必动怒,柔儿可以忍的,柔儿没事,没必要为了这点事去找夫人”
张柔越是这般委屈自己,李天就越是觉得染七做得过份,染七就是故意在苛待柔儿。
“此事为夫自会为你做主,你放心”
“夫君,或许是真有这样的规矩,我忍忍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