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妃在那拉庶妃和小赫舍里氏的脸上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李氏身上。
“说啊,怎么本宫一来你们就不继续说了?”
李氏心怦怦跳,谁知道钮祜禄妃会过来啊,从前佟妃从没去过长春宫请安,她也以为钮祜禄妃不会到承乾宫,今日这是怎么了?
哎呀呀,看这要吃人的眼神,早知道她就不多嘴多舌了。
李氏心中后悔,那拉庶妃和小赫舍里心里也恼恨,反正不是她们先提起来的,她们才不开口呢,因此这三个人中李氏是害怕不敢开口,另外两个懒的开口,一时之间气氛尴尬了起来。
春祺领着一众宫女前来上茶水点心,走到钮祜禄妃面前时行了个礼。
“给娘娘请安,这是前儿个万岁爷新赏的茶,主子知道您过来了特意叫奴才拿出来给您尝尝的。主子装扮还得有一会儿,还请娘娘稍待。”
说完后春祺这才像是刚注意到其他妃嫔的囧样似的,忍不住惊讶的‘诶’了一声,看着最前面的几人问道:“各位庶妃们怎么不坐下饮茶?奴才可是记得赫舍里庶妃最爱茶了,您尝尝这茶怎么样?”
小赫舍里氏抬眸看了钮祜禄妃一眼,后者抿了口茶淡淡地说:“都坐吧,这一个个的像是个木头桩子似的难怪万岁爷不喜欢,你们啊得多跟宜贵人学学,免得万岁爷把你们都给忘脑后了。”
那拉庶妃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说的她自己得宠似的,这钮祜禄妃对付不了宜贵人就来挑拨她们,心眼忒坏了。
春祺代表着佟妃,这毕竟是在承乾宫,钮祜禄妃不能做的太过,因此春祺一说她就放过了这些妃嫔。
春祺对着几人扶了扶身快步进了内室,过了一会儿,张庶妃、乌雅庶妃、董庶妃接连到了,进来看到上首的钮祜禄妃无一不感到惊讶的。
董庶妃捂着嘴小声的问旁边的乌雅庶妃,“今儿吹的是什么风,怎么把这位给吹来了?早知道她来我就称病不过来了,谁知道今天哪位又会倒霉呀?”
乌雅庶妃邪眼觑了下钮祜禄妃的神情,见她悠哉的吃着茶心中便大概知晓了几分。
若是冲着其他人来只怕早就发难了,能让她等着的,恐怕不是佟妃就是···还没到的宜贵人了。
昨日那起子事虽说没有奴才敢正大光明的议论,但是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内务府当初可是这位管着的,宜贵人打的自然就是钮祜禄妃的脸了。
想到这里,乌雅庶妃不由得稳坐高台看热闹,这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今日恐怕又要热闹起来了。
有钮祜禄妃在所有人不敢大声说话就怕那句话触了她的霉头,几个坐的远的低位妃嫔小声的嚼着舌头,这坐的远也有坐的远的好处。
纳兰珠特意从慈宁宫早出来,到承乾宫时离请安的时辰还有一些距离,只是当她踏进承乾宫宫门时,就见门口的小太监对她使了个眼色,纳兰珠疑惑的走进,到了大殿看到最前面的钮祜禄妃才知道刚才为何出门就看到了一排乌鸦。
忒晦气!
晦气归晦气,官大一级压死人,又奈何两人之间隔着两级,纳兰珠施施然的走到钮祜禄妃面前行了礼。
见她没有叫起的意思,纳兰珠当即自己站了起来,多蹲一秒钟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钮祜禄妃见她自己起来还自顾自的往座位上走立刻狠狠的将茶盏扔到了桌上,茶水溅了一桌子,上好的龙井就这么糟践了。
钮祜禄妃指着纳兰珠横眉冷对,“本宫没有叫起你怎敢自己起身?你就是这么学的规矩?玉瓶,玉盏把宜贵人拉出去好好学学规矩!”
那拉庶妃被钮祜禄妃的尖声吓了一跳,刚要出来帮纳兰珠说话就见纳兰珠已经伸手将玉瓶玉盏推开,那拉庶妃眉头狠狠一跳,对着金蝉使了个眼色,若是宜贵人占了下风就赶紧去找万岁爷!
“郭络罗氏你大胆!”
纳兰珠毫无形象的掏了掏耳朵,极其敷衍的说:“钮祜禄妃还是保护好自己的嗓子吧,臣妾耳朵好着呢听得到你说话。”
钮祜禄妃被气的拍了下桌子,一脸凶相的怒视着纳兰珠。
“刚刚臣妾来之前特意去了趟慈宁宫请安,昨日发落了那些奴才虽说他们该死但是到底是臣妾坏了宫里的规矩,老祖宗说钮祜禄妃最是胸怀宽阔定不会与我这个小小贵人计较,钮祜禄妃说老祖宗说的对吗?”
钮祜禄妃这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她就是再想处置这个贱人可也不敢违逆太皇太后,也不知道太皇太后喜欢这个妖女什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她?
这么想着又见纳兰珠开口,“臣妾方才以为钮祜禄妃是因着自己的失误造成小格格受到慢怠而心生愧疚,这才忘了叫臣妾起身呢,钮祜禄妃仁慈、宽宏,怎么会故意让妃嫔蹲着行礼呢?姐妹们说是不是?”
那拉庶妃和小赫舍里氏第一个附和,詹吉迈也天真的点点头,“是啊是啊,娘娘最是宽宏大量了,向来对妃嫔十分仁慈,宜贵人长得跟朵花似的,娘娘怎么忍心辣手摧花呢?娘娘您说臣妾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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