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和太子来的时候保清阿哥正在练习瞄准,余光瞥到了那明黄色的一角,小人心里纵使雀跃难耐可却硬生生的忍住,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保清果然是他爱新觉罗家的好孩子,这才回宫没几日就越来越沉稳了,这是好事。
若是自己早点来或许会早点发现吧。
过了一会儿,等到手臂酸软保清阿哥才放下弹弓,转头看到康熙身边跟着的小尾巴时,原本兴奋不已的神情顿时落寞了下去。
太子也注意到了保清阿哥的视线,他低头看着他与康熙牵着的那只手,再回想起纳兰珠与他所说的话,心中不免对这位兄长产生了一丝悲悯。
保清阿哥捕捉到太子细微的变化,顿时怒火中烧。
他竟敢看不起人?是因为汗阿玛宠他所以他在可怜我?
刚要发作,康熙的声音就突然响起,保清阿哥不得不暂时压制住火气,恭敬的上前来行礼问安。
康熙问了问保清阿哥衣食住行方面的事,把小人激动的不行。
刚回宫那几天汗阿玛见到自己就只是嘱咐他要好生跟夫子、武师傅学习,哪里关心过他住的习不习惯,吃的香不香?
看来汗阿玛不是不关心他,只是对他有所期望故而有些严厉罢了。
保清阿哥这么一想顿时扬起小脸挑衅的看了太子一眼,仿佛在说:看,汗阿玛不止关心你,他还关心我,等我越来越厉害了汗阿玛肯定就不会眼中只有你了。
这一幕落在小太子眼中却成了保清阿哥可怜的佐证。
只是两句关心的问候就能让兄长开心成这样,果然宜娘娘说的没错,大哥是在嫉妒他有汗阿玛的宠爱。
这么想着,太子看向保清阿哥的眼神中不自觉的又流露出淡淡的怜爱。
保清阿哥:这小子发什么疯呢!我得小心一点,说不定他在哪憋着坏呢!
康熙注意到两个儿子的眉眼官司,不由得一笑,一手拉着一个,朝着箭靶走去。
“今日好不容易汗阿玛空闲了下来,便亲自考考你们,保清,你是大哥,先给保成打打样?”
保清阿哥胸有成竹的拿起弹弓射了出去,十次中竟有七次可以射中红心。
小人得意的看了弟弟一眼,随后又充满期待的看向阿玛。
“不错,朕没过来的这几日看来你确实没有偷懒,宜贵人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礼物,看来不用等十日你就可以收到了。”
宜贵人?原来她是汗阿玛的宜贵人,还骗我喊她姐姐,哼,真是幼稚。
虽然这般想着,保清阿哥却没有将这个小插曲宣之于口。
这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汗阿玛也不告诉!
他咧着嘴,声如洪钟般气势十足地说:“不知宜贵人给儿子准备了什么礼物?今日她还有来箭亭特意指导儿子呢!”
小人在‘特意’两个字上故意加上了重音,他的眼睛亮闪闪的,瞧着太子低着头顿时有些窃喜。
这是他和汗阿玛才知道的事,姐姐,哦不是,宜贵人也只指导了自己呢!
康熙刚想回答就见自己的袖口被一只小只小手拽了拽,太子仰起头天真地说:“汗阿玛,既然兄长这么好奇,不如咱们直接去翊坤宫瞧瞧?正好儿子可以将宜娘娘的帕子还给她。”
保清阿哥:宜娘娘?帕子?他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还叫的这般亲近!
康熙:好小子,瞧着长得白白净净的,实际上内里全是黑的,瞧把保清吓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最后康熙也没有带着两位阿哥去翊坤宫,检查课业之后父子三人就回了乾清宫用膳,难得的在一起享受父子三人的安静时光。
······
晚间,敬事房总管照例捧着东西来请康熙翻牌子,梁九功老神在在的倚着门,似乎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握中。
果然刚进去于总管就苦着脸出来了,看到悠哉的梁九功连忙上去请教。
“我说老于啊,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万岁爷的心思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吗?咱们这位爷可从来就是按照自己喜好办事的主,这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呢,你就敢送上门来,你是不是嫌自己在总管的位置上呆的时间太长了?”
于总管苦哈哈的连连摇头,手指着西六宫的方向小声抱怨道:“梁哥哥可别打趣我,要不是那位下了命令我哪敢到万岁爷跟前添堵啊!还请梁哥哥在万岁爷面前替老弟我美言几句。”说着往梁九功手里塞了个荷包。
梁九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也不为难于总管,只让他回去便进了乾清宫。
于总管见梁九功收了东西心里的大石头顿时放下,拿着袖子擦了擦汗,怨怼的瞅了眼长春宫。
“万岁爷,查清楚了,是长春宫那位叫于总管来的,许是您连着五日都去了翊坤宫,娘娘为着后宫才这般吧。”
康熙冷哼了一声,“还不是皇后便敢管起了朕的事,钮祜禄家的男子在朝堂上狂悖她便在后宫兴风作浪,好一个钮祜禄家族,难不成他们还当这是遏必隆活着的时候?”
梁九功佝偻着身子一句话都不敢讲,康熙也没指望他说什么,本来今日他没打算再去翊坤宫,选秀选进九位秀女,连去五天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