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龙体尊贵,臣怕……”
“你就不怕朕在你的东厂里也脱一层皮嘛……”
不是,他一个男子,还是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冲着他撒娇呢?
“臣……”鹤川怎么也没法开口说出‘遵旨’或者是‘可以’这样的话。
“你不乐意,那就算了。”
沅棠努了努嘴,没再强求。
鹤川倒是松了口气,没说什么。这些年少有的汗流浃背的感觉,今日倒是有了体验。
当半夜沅棠只穿着里衣散着头发站在他的寝殿门口哭唧唧的时候,鹤川的无语已经达到了极致。
“朕真的睡不着,朕害怕。”
“……”
“晚上挺冷的,总督,没有朕的觉你睡的明白吗?”
“……进来吧。”
沅棠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后,瞬间喜笑颜开,抱着自己的枕头进了鹤川的房间。
鹤川房间的摆设跟他的人设一样严肃且一丝不苟。
“鹤川,你这里的东西也太少了还巨丑,等朕明天让他们拿些好看的摆件来。”
沅棠四处逛了逛,看哪里哪里不满意。最后躺上了那张她心心念念的大床,盖上还残留着鹤川余温的被子,瞬间幸福感拉满。
她往里面挪了挪,掀开被子一角,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快来呀,总督。”沅棠见鹤川站着没动,眨了眨眼睛,又开口道,“朕不嫌弃你打呼噜流口水。”
“臣去偏房睡吧。”
沅棠瘪了瘪嘴,眼泪又要往下流。
“你是嫌弃朕吗?你也跟他们一样,觉得朕不配跟你睡在一起吗?”
鹤川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先是把她乱踢下来的鞋子摆好,然后又脱下自己的鞋子,躺了下来。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房顶上,窗台上,床前的地板上。
“总督,你睡着了吗?”
“尚未。”
“你会讲故事吗?朕记得父皇当年最会讲故事了。”
“……皇上,先皇过世时您十岁,如今您已登基七年了。”鹤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阐述了一下他的年龄。
意思就是,您都十七了,还听故事?
“都已经七年了啊……”她怅然道,“朕像是一个昏君一样,没有对南国做出一点贡献。”
“朕知道,他们都不喜欢朕……”沅棠声音略带失落的说道,转而又看向旁边的鹤川,“只有你,总督,只有你还会关心朕有没有去上朝。”
“睡吧,皇上。”
“哦。”
这个没良心的,她对他说了这么多,他就只说了一个‘睡吧’,一点都不能给她提供情绪价值。
沅棠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身旁的鹤川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后睁开了眼睛,身边躺了个人,不习惯,睡不着。
他身上的香味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鼻腔,扰乱他的心神,无法安心入眠。
这么多年了,他试图让他信任他,依赖他,可他总是畏他,甚至听信别人的话试图对抗他。
如今,似乎有些不同了。
第二天,沅棠迷迷糊糊间听见有动静,睁开眼睛,看见鹤川在穿衣服。
“这么早,总督去哪啊?”
“上朝。”
“哦,那你去吧。”沅棠转了个身接着睡,一点都没有要起的意思。
“朝臣已经好几日没见皇上了,您也该露露面了。”鹤川的声音带着些许困倦,似乎是昨夜没睡好。
“……”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鹤川也没再说什么,穿好衣服出了门。
小顺子见鹤川出来了,偷摸往里面瞅了一眼,但是被他挡住了。
“督主,皇上他……”
“让他睡吧。”
“是。”
人家美人在侧,君王不早朝。
您在东厂也能睡这么踏实??!
等沅棠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是因为肚子饿了才醒的。
“小顺子!”
“奴才在!”小顺子的声音由远及近,“皇上,您醒啦?”
“总督呢?”
“回皇上,总督大人好像在演武场。”小顺子想了想回答道,“皇上您饿不饿?”
“饿了,给朕更衣,准备早膳。”
沅棠穿好衣服以后,小顺子就去厨房监督做饭,他生怕东厂有人敢给皇上下毒。
而沅棠直接去了演武场。
鹤川正在练剑,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他的身姿矫健,剑法娴熟,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不愧是我的男人啊!”
有侍卫看到了沅棠,赶紧示意鹤川,后者收剑,然后擦了擦汗。
“皇上。”
“总督,你这剑不错嘛,朕也会一点,要不你我二人切磋一下?”
“臣甘拜下风。”
伤了他又该哭哭唧唧了,而且,他从未得知他会剑术,估计又是胡说的。
“好吧”沅棠也没有强求,“今天总督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有些事情待处理。”鹤川眼神闪烁,眼中深意一闪而过。
“什么时候能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