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十六年,安皇帝突然驾崩,恰逢边疆国蠢蠢欲动,内忧外患之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举国动荡。
先帝共有三个皇子一个公主,纯灵公主五岁时因病去世,如今只剩了三个皇子。
大皇子痴傻愚钝,不堪为用。
二皇子剃度出家,如今早已归隐山林,不知所踪。
唯有三皇子,性情温顺,天资聪颖,只是……尚且十岁,怎居高位?
如此情况,让百官头疼不已。
两难之际,东厂总督大手一挥,扶持三皇子上位,虽有多方阻挠,都被一一摆平。
东厂,由安皇帝一手创立,负责侦缉和刑狱,直属皇帝,监督百官。
东厂总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拥有至高权力。
幼帝登基后,取国号为平,称之为南平帝。
如今,幼帝登基已是七年之久。
南平帝性情温顺,被东厂总督死死拿捏,重大决策全部交由总督过目,众人皆知,南国早已被东厂总督握在手中。
养心殿。
宽敞而华丽的寝殿,充满着威严和尊贵的气息。房间的中心是一张巨大的龙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铺着华丽的绸缎被褥。床的四周挂着金色的帷幔,随风轻轻飘动。
床上的人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精致的五官,泛红的脸蛋,明黄色的里衣衬得人更白嫩,只是……似乎少了点什么。
寝宫的一角,摆放着一张精致的书桌,上面凌乱的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重要的文件,应该是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
房间里到处摆放着名贵奢华的摆件,可见地位之尊贵无人能及。
风轻轻从窗外吹进来,吹动床幔,床上的人动了动。
此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皇上还没醒?”
穿着飞鱼服的男人盯着紧闭的大门,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分外森冷。
“回督主,皇上昨夜有些受凉,今晨不舒服便没起床。”小太监低着头,颤颤巍巍的说出昨晚皇帝交待给他的话。
“受凉?”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嘲讽,“请太医了吗?”
“尚未。”
“皇上病了,你等不请太医,还放任皇帝一个人在里面躺着,本督看你是不想活了!”
小太监啪的一下跪在地上,猛的开始磕头。
“督主饶命,督主饶命,是陛下不让奴才找太医的!”
男人微微敛眉,手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衣袖,神色平淡的看了一眼旁边还在不停磕头的奴才:“照顾陛下不利,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下去他还有命活着吗?!
“饶命啊总督!”
“谁啊!吵什么?!”
门被打开,沅棠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咽了下口水。
妥妥的制服诱惑啊!
腰间的束腰将他的身材勾勒的极其饱满,腰上别着佩剑。顺着他的窄腰往上看,紧抿的嘴唇,高挺的鼻梁,还有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神。
对上他的眼神,沅棠突然有些瑟缩,应该是原主太惧怕他,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形成了条件反射。
不过原主害怕也不是不能理解,女扮男装坐皇位,东厂督主,满殿朝臣,前有狼后有虎,不怕才怪。
“皇上不是病了?”
“咳,是不舒服,小顺子,不是不让你打扰朕吗?”沅棠皱着眉头看向旁边的小太监。
“是本督不放心皇上,所以想进去看看,奈何遭遇阻拦。”
不是吧,您大可以硬闯进去,我也没拦着啊!
“督主恕罪,皇上恕罪。”
你看看,就连先后顺序都是督主在前。
“额,督主大人,要不放过他吧?朕还挺喜欢他服侍朕的。”沅棠卑微的开口,眼神怯生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是个太监。
“皇上这一声大人可真是折煞臣了,陛下喜欢留着便是。”
沅棠冲着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赶紧退出去。
鹤川瞥了一眼连滚带爬的奴才,却无意间看见沅棠竟然还是光着脚跑过来的。
她的脚,怎么这么小?不像一个男子的脚。
沅棠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发现自己光着脚,实在有失皇帝威严,她赶紧朝床上跑过去。
“外面候着。”鹤川冷声吩咐,然后跟着沅棠进了养心殿。
他气定神闲的走到桌子旁坐下来,轻车熟路的将东西摆放好,所有的奏折都放整齐,然后一本一本的翻看起来。
“皇上应该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切勿乱了分寸。”
“朕知道。”沅棠坐在床上回答道。“朕就是身体不舒服,所以今天才没起来。”
“陛下不必向臣解释。”
沅棠冲着鹤川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你就狂吧,以后有你好受的!
谁知道,鹤川就跟长了眼睛一样,突然抬起头朝她这边看过来。
沅棠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表情,只能紧急转换揉了揉眼睛。
“哎呦,什么东西进眼睛了?谁能帮朕吹一吹啊……”
鹤川看了一会收回视线,丝毫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他把批改好的奏折放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