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黄闻达的眼珠子转了转,朗声笑了起来:“哈哈,你当我傻啊,我就不骂!”
“呵,孬种!”
齐杏叉着腰,一脸鄙夷地骂着最后一句。
……
雷于然焦急地在衙门外等了很久,在太阳偏下西边之时,终于等见衙门开了门,
四个衙差分别提着她们两个女子,给扔了出来。
“妹妹!杏儿!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眼前的雷欣欣和齐杏,两个人嘴上脸上皆红肿得像个猪头,嘴唇厚得说不出话来,嘴角便还带着一丝血迹。
“少爷,快别说了,先送她们回家吧。”
忠叔也是一脸担忧,见她们伤得那么严重,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若是他能早去一点,说不定就能阻拦她们两个冲动的人了。
本来他是想把齐杏送回家去的,哪知那雷于然执着把两个人都送回雷府医治,美其名曰,“一次请大夫来看比较快速,不用两头走。”
显然,这种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可是忠叔也没法子,谁叫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前主子呢。
夜黑。
雷府大门紧闭。
大夫给齐杏上好了药后,便贴心地给她的一圈嘴贴上纱布,并吩咐她不要开口说话,免得伤口重新裂开。
她身子骨好,被打了,除了脸疼嘴疼,其他能走能扛。
雷欣欣就不一样了,她被打得疼痛之余,心情也十分伤心低落。
才回到家里,便裹在被子里面,死活不愿出来。
齐杏摸着敷着药的纱布,对雷于然手指比划了起来。
比划了半天,她累了,他也看不懂,只好拿纸笔写了起来。
雷于然神情有些苦,瞧了她的纸样后,勉强咧嘴。
“她已经无事了,只是心情很不好。”
齐杏微微低下头,随即又对他进行一顿比划。
看得雷于然一阵茫然。
“你是说……那个黄闻达可能身份很复杂,跟官府有关系?……所以我们才告不赢?”
齐杏听了他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雷于然看着她写的字,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何今日她们两个会这么惨,无论怎么申辩也赢不了。
“于然,你能否帮我去查查那人的背景?”
齐杏自己写完,倒自己摇了摇头,把那句话给划掉了,重新写着,“雷大哥,你科举在即,无需过多操心,就让我自己办吧。”
只是,两句话雷于然都看到了。
他如今气质儒雅,书卷气甚浓,轻轻抿笑了一声,柔柔道:“行,都行。杏儿妹妹要求的,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了。”
齐杏听了,仰头看着他,那眼里露出些许愧疚。
她想了一会儿,再次提笔。
“对不住,没看好你妹妹。”
雷于然接过纸张,瞧了之后,神色又开始落寞,他无奈一声叹息,“杏儿,别看我们雷家在橘县是富甲一方,其实来到京城后,也只不过是个星斗小民罢了。”
他目光转移向外,望着天上的夜空。
“微小如蝼蚁,这个道理,她现在也该明白了。”
齐杏瞧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此时的雷于然,相比之前屈居于赵兴手下的他,更加沧桑落寞了。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不就考个科举吗?
就在齐杏望其背后沉思之时,门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何事喧闹?”
雷于然快步走出去,询问着小厮。
只见那小厮匆匆瞄了齐杏一眼,便弱弱地禀报道:“禀少爷,门外程大人求见,我说去通传一声,但他就闯进来了。”
“噢,是夫君来接我了。”
齐杏听到程潜来了,心中顿时急了,不顾疼痛张嘴说了话,一咧开嘴,那疼痛便钻入了她的血液里。
“啊,嘶……”
雷于然瞧见,连忙安慰她,“别那么急,夫君来了又不是豺狼来了,怕什么呢?”
齐杏眼光惊亮地瞧着他,心道你是不知,我那夫君吃起醋来,可比豺狼还要恐怖。
话音才落,程潜已经来到他们的跟前了。
他尖锐的视线,盯着自己的妻子,发现她完好无损,便也稍稍缓和了些。
“程兄,你来得真巧,杏儿她刚刚在府上包扎完毕,交还给你了。”
雷于然从容面对,十分沉着。
这么一来,若是程潜再发脾气,倒显得他小心眼儿了。
程潜反应过来,也露出了微笑,双手交叠行礼,
“有劳雷公子担待了,替我医治妻子。”
雷于然听了,浅叹一口气:“无妨,舍妹也被打了,顺便罢了。”
程潜听了,不免有些动容,心中的紧绷也松懈了不少。
他瞧望着面前两人,询问了起来。
雷于然举止文礼,向他随手一请:“程兄,这些事无需妇道人家操心,不如随我茶室一聚,互道有无?”
程潜听了他的话,仿佛意有所指,便同齐杏说道:“我同他有点事聊,你且先去正厅等我。”
齐杏现在的就是他了,